第六章 塵沙(1 / 1)

基爾把名為艾克紮依克的劍反握在手上,在它的指引下向控製室走去。在路上艾克紮依克除了指出方向外不發一言。畢竟兩者的立場是對立的,雖然接受了對方的說法但依舊保持著一定的介心。不過對於基爾所說的,盡管不想相信但看來這確實是事實:整個“山洞”漆黑一團,空無一人。地上厚厚的塵土也顯示了這裏被廢致了許久。

在劍的指引下,他們很快來到了另一間布滿了儀器和導線的大廳。

“到了。”艾克紮依克從基爾的手中浮了起來,慢慢地向中央的儀器飛去。可能是激動或者能量用盡的原因它飛的很不平穩,活像一個醉鬼。

“見鬼,沒能源了。”狠狠地罵了一句,艾克紮依克不得不承認它這一覺確實睡過頭了。

“告訴我,人類和龍到底誰贏了。”沉默了一會兒,艾克紮依克問道。聲音十分落寞。

“這場戰爭沒有勝利者。”基爾依舊在地上劃了一行字來回答。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勝利者?”

“龍被滅絕了。而人類幾乎全滅,當時幸存下來的人加起來不到一萬。”

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了艾克紮依克的意料。

“那你呢,你不是說龍被滅絕了嗎?”它對基爾的話感到懷疑。

“我是最後的了。我說過的,我沒騙你的必要。”基爾並不想在自身的問題上說太多。

“那現在呢,現在怎樣?”雖然抱有疑問,但艾克紮依克同樣沒再深糾,那是沒絲毫意義的。

“不怎樣,龍成為了傳說中的東西而人類依然,隻不過現在的魔導技術連當時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有關人龍戰爭的曆史也早已不為人知。”

不管怎樣,人類最終從龍的奴役和威脅下解放出來了。這令艾克紮依克感到欣慰,雖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自己和戰友們的目標還是實現了。

“照你所說,應該是人類贏了吧,那為什麼說沒勝利者?”

“我一時也說不清。”

“是你不想承認吧。連接受事實的勇氣都沒有嗎?可笑。”

“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艾克紮依克不再說話,兩者之間又被沉默包圍。

“你打算怎樣?繼續留在這嗎?”基爾打算離開了。

打算?艾克紮依克很迷惘,如果龍真的已被滅絕,那麼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消失了。已死亡過一次的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帶我出去,我要確認一下外麵的世界。”過了一會,艾克紮依克說道。它想看一下在沒有龍的世界裏人們的生活,這是它為之拋棄一切想要達到的目標,也是許多戰友用生命換回來的成果。一定是很美好的世界吧。另一方麵它沒說出口:龍可能並未滅絕,起碼眼前就有一條。盡管不是它的對手但自己的職責是一定要盡的。

基爾再度拿起了魔動劍。他明白艾克紮依克想要和他離開的原因不可能像它所說的那麼單純,更多的恐怕是出於對自己對龍的警惕,它本身就是為了對抗龍斬殺龍而存在的。但那又如何呢,人龍戰爭早已被曆史的塵沙所掩埋,一切的怨恨,宿命都成為過去,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依然是人類。

當他走出山洞時已是黎明了,東方開始泛白。經過了無盡的沉睡,艾克紮依克看到了幾萬年後的第一縷陽光。

“一切都變了啊!”看到洞外的情形,魔動劍不由感慨道。

看來,我得回鎮上去買個劍鞘了。基爾緩緩地走向小鎮,身後的山洞悄然無聲地消失了。在接待了幾萬年來的唯一一個訪客後,這個古代文明的殘留遺產再一次被寂靜所籠罩,繼續經受曆史塵沙的洗理。這一次又會是多久呢?幾天,幾個月,幾年,幾十年,幾百年……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