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1 / 3)

因為是皇帝的五十大壽,整個皇宮裏的人早在一個月以前就開始忙碌了,到了那天的時候,整個皇宮裏都是張燈結彩,布置喜慶。

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蒙哥汗擁著淩霄下了宮車。遠遠地就聽到了靡靡絲竹,和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到了禦花園的宴會現場,蒙哥汗和淩霄才發現,他們來的有些晚了。

滿座賓客盡皆錦衣華服,興致高昂,隻是一看到兩個異國妝容,氣質高貴的人進了會場,都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他們。蒙哥汗和淩霄也就不再往前,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在座的人。原本喧鬧的宴會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仿佛空氣都凝滯了。

“蒙哥汗來了。蒙哥汗和霄後是朕的貴客,請上座!”皇帝率先起身迎了上去,皇後也跟了上去。打破尷尬的寂靜。說著皇帝引著蒙哥汗在給他們預留的位置上坐下。原本寂靜的眾人私語起來。尤其是那些女眷紛紛開始評論起蒙哥汗和淩霄來。

有的說蒙哥汗長的英俊,有的說淩霄一臉狐媚,才嫁了雷將軍又改嫁,有的說淩霄身子骨單薄,看上去血色也不是很好,估計是過的不好,有的則更毒,直接說淩絕頂肯定是通敵了,也隻有這樣淩霄才能嫁給蒙哥汗,說不好淩霄早就和蒙哥汗暗通款曲。反正一時竊竊私語聲像是桌上佳釀的芬芳的一樣彌漫開來。

奕隻是直直地盯著淩霄看,眼中盡是痛苦,一聲不吭地灌著酒。容蘊顰則是有些擔憂地看著奕,眼前的佳釀美食一口都沒有動。

玳則是一幅看好戲的姿態,享受美酒佳肴,時不時向父親的寵妃暗送秋波。

總之,在座的人看到蒙哥汗和淩霄入座,什麼樣的心思都有。

對於身邊的竊竊私語,蒙哥汗和淩霄自然聽到了一些。皇帝也聽到了一些,不著痕跡地向周圍掃了一眼,頓時聲音小了很多。

皇帝這才和皇後一起落了座。頓時絲竹再奏,歌舞再起。座上又恢複了剛才的嘈雜喧鬧。

雖然座上的佳釀人間罕見,但是在座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注意力當然集中在皇帝身上。喝著喝著,該來的人都到齊了,向皇帝獻壽禮的時候也就到了。

那些大臣紛紛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向皇帝獻寶。無非是一些珠玉珍玩之類的東西,其實每年都差不多。奕送了一個白玉鳳凰。玳送了一個玲瓏球。皇帝都是很開心的樣子,高高興興地收下。

輪到蒙哥汗的時候,蒙哥汗和淩霄齊齊起身。蒙哥汗從也和手裏的托盤上接過一把匕首雙手奉上:“皇帝陛下,這是北番的金剛匕首,削鐵如泥,請笑納。”皇帝同樣樂嗬嗬地接過那把鑲珠嵌玉的匕首:“蒙哥汗真是客氣了!那朕就先謝過蒙哥汗!”

到所有人都送完的時候,一個清瘦身影一瘸一拐地進了熱鬧的進了宴會現場。走到皇帝麵前的時候,祁向皇帝行了禮,恭敬沉穩,然後向皇帝獻了一幅百壽圖。

這百壽圖是由一百個壽字組成,每個壽的字體都不同,要想完成極有難度。所以當皇帝收到這幅祁親手完成的百壽圖之後很是激動,愛不釋手地瞧著。“祁兒真是有心了。”

“謝父皇,恭祝父皇萬壽無疆!”說完,祁向皇帝三拜。皇帝更是感動。每年的壽宴上隻有祁的禮物都是自己親手做的,也從來不要求什麼封賞。“祁兒起來!”

皇帝親自下了座位扶起了祁。周圍的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由皇帝親自扶著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殊榮。以前這二皇子送禮的時候,皇帝雖說中意一些,但是也從未有過如此明顯的表示。難道風向要變了?所有的大臣都睜大著眼睛仔細看著,生怕露了一個細節,站錯陣地。

“請父皇準許祁兒離席。”拜完,祁輕聲而恭敬地向皇帝辭行。皇帝身體微滯,臉上一陣尷尬,然後點了點頭。祁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竊竊私語聲又想了起來。

“聽說,今天是二皇子生母德妃的忌日。聽說德妃死的很蹊蹺。”

“是啊,聽說二殿下每年的今天都要給德妃守夜。”

“真是孝順啊。隻可惜是個瘸子。”

看著祁那遠去的孤寂身影,淩霄的眉微微皺了起來。這個孤寂的身影每年都是如此。對於祁的經曆淩霄自然是知道的。德妃是在皇帝壽宴上被人毒死的,找不到凶手,同年祁因為馬突然發瘋,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腿,傷了肺,事情查來查去,不了了之。為什麼這麼善良的人會有這樣的遭遇?

淩霄一直端坐著,既不吃也不喝。蒙哥汗則是很忙,一直有人敬他酒。以蒙哥汗的實力和權力有誰想錯過和他結交的機會呢?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想當初,朝堂之上,人人都將蒙哥汗罵成人渣,畜牲,淩絕頂也因為幾封蒙哥汗的書信丟了性命。如今,卻所有的人,都開始巴結蒙哥汗。

雖然來者不拒,不過蒙哥汗也隻是應付一下而已,笑容很淺,也沒什麼溫度。

奕一直皺著眉頭,看著他們,自己不停地灌著。容蘊顰小聲勸說了好幾次都沒有用,焦急而無奈。

看著淩霄一直僵著臉不吃也不喝,皇後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還是朝一個妃子使了個眼色。那妃子收到後,趕緊搖曳多姿地走到淩霄座前,福了福:“臣妾文美人,敬霄後一杯。請霄後賞臉。”

不得已起身,淩霄卻不端酒杯,冷冷地說:“我身體不適,不想喝。”一語剛落地不止文美人覺得下不來台,連皇帝和皇後都覺得傷麵子。

座上頓時又是流言四起,說淩霄不知好歹,說淩霄架子大。

蒙哥汗倒是嘴角揚了揚,起身端了酒杯朝文美人說道:“霄後剛剛感染了風寒,這杯酒就由本汗代飲。”說完,仰頭將酒倒進了嘴裏。文美人也隻得愣愣地笑笑,將酒灌了進去,瞥了皇後一眼,愣愣地回了座位。

皇後看了,覺得淩霄是要和她比高低。雖然同為皇後,她自己都不敢這麼囂張,淩霄卻能做到這麼目中無人,分明是要讓自己難堪。

使了個眼色,張德廣端了一瓶酒來。皇後親自滿上,端到淩霄麵前:“霄後,這酒去風寒最有效果了,還能強身健體。還請霄後賞臉喝一杯。”

見皇後為難淩霄,已經醉了的奕按耐不住了,掙紮著要衝上去,卻被容蘊顰死死按住。

再生氣,淩霄也要顧忌禮儀,畢竟自己是以北番王後的身份出席壽宴的。皇後都說酒是去風寒的了,她還能拒絕嗎?

眉頭微皺。淩霄接過酒杯,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一聞就知道是烈酒。自己有多少斤兩,淩霄很清楚,估計這杯下去,就要醉的一塌糊塗了。

看到了淩霄的猶豫,也聞到了濃烈的酒香,蒙哥汗心中也對這種刁難人的把戲甚是不悅。

淩霄端著,卻久久不喝,座中交頭接耳,又響起了陣陣竊竊私語。

“怎麼霄後不賞臉嗎?”皇後的語氣冷了幾分。周圍的流言也響了幾分。

撚過淩霄手中的酒杯,蒙哥汗衝著四座淺淺地笑了笑,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蒙哥汗又想代霄後飲酒嗎?這酒可是去風寒的,蒙哥汗喝了,對霄後的風寒可是沒有什麼好處。所以,這杯酒還是霄後喝的好。”一看是蒙哥汗,皇後的語氣不覺好了幾分。

對於蒙哥汗的行為,淩霄也不理解,一臉不解地看這他。蒙哥汗卻沒有看她,隻是衝著皇後禮節性地笑了笑:“當然不是,本汗怎麼會搶自己妻子的酒喝呢?本汗隻是想喂霄後喝罷了。”

說完,蒙哥汗將酒一口悶入口中,然後突然的攬過淩霄,封住淩霄的雙唇。

滿座皆驚,齊齊地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