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儀回到了床上,如嬰兒般酣睡,耶羅沒有陪在她身邊,換上黑色的衣裳離開了房間,喬湘則忙著將此前準備好的晚膳又一樣樣撤走。
夜色下,耶羅身形如鬼魅,臉上透著冷冷的邪氣,與浴池裏判若兩人。七轉八彎,他走進了清梅的房間,深夜了那裏還亮著燭火,光線柔和,簾幕如煙,令人情懶意慵,神倦魂銷,空氣裏依舊飄著那種曾令媚儀呼吸不暢的藥味。
清梅斜倚在床上,手枕頭,眼低垂,一副倦倦的美態,看上去氣色有所好轉。聽到耶羅進來的動靜,她立刻睜大眼,喜不自禁,“你來了!”
耶羅徑直走到床邊,那時清梅已起身,跪著身子撲向他,雙臂滑蛇一樣纏上,嬌滴滴地撒開了,“為什麼隻寵她一個人?難道我不配做你的女人嗎?”
聽上去清梅已經知道耶羅和媚儀有過一場魚水之歡,話裏充滿了爭風吃醋的味道。耶羅順勢摟住清梅,嘴角彎起迷人的弧度,“等你身體養好了我自會寵幸你。”
“我已經好了,我現在就要。”清梅發起嗲來,嘟起紅唇往耶羅嘴邊湊。
耶羅轉而擒住清梅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別著急,總有一天我會要了你。”
清梅即刻露出幽怨的眼神,臉色微微蒼白,“那個女人一來這裏就成了你的夫人,我好不甘心。”
耶羅隻笑不語,清梅又添怨氣,嘴巴噘得老高,“還有那個暄月公主,你對她也比對我好。”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耶羅的笑容不溫不熱,而語調雖平靜卻有種讓人不寒而粟的感覺。
清梅頓時沒了撒嬌的勁兒,帶著忌憚的神情躺回床上,不敢再吱一聲。耶羅的眼光變得幽冷,在她身上遊走了一遍後流露出一絲得意。
清梅很快睡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羅隨沒再理會,隨後離開了房間,一出來便有一個男仆牽著那匹名叫銀駒的白馬來到他麵前,他輕輕一躍坐上了白馬,策馬而去。
這一邊,耶羅離去不久媚儀就醒來了,她是被驚醒的,到底為何而驚她睜開眼的那一刻時也不明白,定睛看,耶羅已不在身邊,又不知去了哪裏。
為何每次醒來都不能看到愛人就躺在枕邊?為何總是孤單的醒來?媚儀委屈地想,一邊想一邊掀開被子,想去找回耶羅,她已分不清眼前是白天還是黑夜。
下床後媚儀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頓覺有些陰涼,她轉身去拿衣裳,而剛彎腰立馬僵住,被人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她看到了什麼?一雙裹著黑布靴子的腳悄無聲息地立在帳外!
“喬湘,是你嗎?”媚儀緊張地問過去,而心裏已確定帳外的人不是喬湘,喬湘的腳比這雙腳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