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儀穿的是耶羅的衣裳,那是上好的絲綢,看著就是有錢的樣兒,她那張臨時變化的臉更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又俊得誘人,進了醉月軒這樣的地好比肥羊掉進狼群。
一會兒間媚儀就被醉月軒的姑娘們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別說一個玉樹臨風的貴公子,這樓裏就是來一個歪瓜裂棗也稀奇。隻見姑娘們興奮不已,臉上笑得粉脂都快要掉下來,沒一點羞澀的樣子,將媚儀上上下下來回的打量,唯恐錯過什麼似的,有一些甚至邊看邊咽著口氣。
“公子到我那裏坐吧。”
“公子,我叫蓮花,還是到我哪裏坐吧。”
“公子……”
姑娘們七嘴八舌,媚儀被圍在中間不勝吵鬧,連連擺手示意她們停下來。但沒人睬她,依舊各自說各自的,嘰嘰喳喳就好像上百隻麻雀。
媚儀瞧見姑娘們的眼睛開始冒綠光了,都恨不得把她給吃了,她也不由地發怵,“這些女人瘋了嗎?”
“都給我讓開!”終於,雲娘出現了,人未到聲先至,聽著很威風。媚儀頓時看到救星一樣,長舒一口氣。那一刻覺得,做男人似乎比做女人辛苦多了。
姑娘們聞聲讓出道來,隨後雲娘好像貴夫人一樣出場,手拿綢扇半遮麵,兩眼生媚,“這位公子打哪來呀?”
媚儀忍俊不禁,暗暗得意,就連雲娘也沒看出她來可見萬無一失了。笑過後她雙手背後,一本正經地回道:“打西邊來。”可不是嗎,耶府就是向西的。
雲娘愣了一下,接著又含著羞問:“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媚儀眼珠一轉,斯文一笑,“小生姓林名笙。”她原本就姓林,適才那一轉瞥見樓角的笙簫,便信手拈了其中的笙字,從此她多了一個男人的名字,林笙。
“我這裏的姑娘個個尤物,林公子隨便挑,要是一個不夠就多挑幾個,隻求公子玩得開心。”雲娘放下扇子,對著媚儀擠眉弄眼。
媚儀四處一掃,隻見一雙雙眼睛衝她媚波頻閃,拚命勾她的魂,選誰呢?瞧來瞧去她覺得沒一個入眼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庸脂俗粉,那種低廉的香味熏得她頭暈。可是,為了把戲演下去還是得選,她便隨手指向雲娘,“那就你吧。”
“我?”雲娘吃了一大驚,激動得險些掉了扇子。
“不可以嗎?”媚儀眉飛色舞,故意逗弄雲娘,說起來,她給了雲娘三百兩銀子,正好有事要問。
雲娘年過三十卻風韻猶存,論姿色可算是醉月軒裏最出眾的一個,但畢竟歲數大了,青春已去,她完全想不到媚儀會選她,感到有些受寵若驚,“承蒙公子不嫌棄。”
“我餓了,先弄點好吃的。”媚儀張口就是吃,和她第一次到醉月軒一個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