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她說什麼了?”竹桃一邊問一邊別過媚儀的頭對著自己,好看清她的表情。
好像被雷擊了一下似的,媚儀滿臉驚愕,“她說…….耶羅是可憐我,不是愛我……”
“我怎麼沒聽見?一定又是你胡思亂想了。”竹桃不可置信,說著端起一杯酒送到她的唇邊,“喝了它,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我沒聽錯,清梅要耶羅像可憐我一樣可憐她……”媚儀神情十分沮喪,接著“咣當!”一聲,她打掉了竹桃手中的酒杯,“你們都是騙子!”說完起身就走。
媚儀的確聽到了清梅的聲音“就因為她等了你二十年你就可憐她而不可憐我們嗎?”,那就好像一道不經意的風從她耳邊刮過,卻不知,是誰有意要將那句話送到她麵前,令她心陷迷茫。
“就算是被可憐也比沒有的好,你又何必較真呢?”竹桃媚聲說道。
“我寧願不要!”媚儀輕蔑地瞟了一眼竹桃,又繼續向外走。
這時,那些跳舞的女子嘻笑著圍了上來,阻止媚儀離開,“走開!”媚儀嗬道,接著用手去推,但卻見那些女子如飛絮般飄開。
“果然是妖法!”媚儀暗驚,同時暗運妖力到掌上,接著當空一劈,頓時雕梁畫棟沒了,歌舞升平的景象也散了,所有幻像一並消失。
媚儀四處一瞧,果然還是此前的大堂,隻是原來的人全都不見了。她想起竹桃的話,耶羅和那灝瀛正在為清梅做一種特殊的壽辰儀式,她這個外人不能看,自是要避著。她不禁傷感,她是這裏的夫人卻也是一個外人,如此隔閡,她與耶羅能否一同走下去?
“你太容易衝動。”竹桃隨後出現了,漫不經心的說來。
媚儀急轉身,怒問:“他們去哪裏了?”
竹桃不緊不慢地走到媚儀跟前,眯起眼審視她,“以前都是耶羅圍著旭兒轉,現在卻是你圍著耶羅轉,整天提心吊膽,看來,你們兩個還真不一樣。”
媚儀心頭顫震,幾乎要崩潰,沒錯,自從妲兒出現她就變得很不自信,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寢食不安,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俏皮活潑的妖精。
“我該怎麼做?”媚儀茫然向著大門走去,不再問什麼。竹桃靜靜看著她離開,唇畔浮著詭譎的笑。
走出來時天色依然陰沉,路上也還是不見人,媚儀有些魂不守舍,走到中途迷路了,圍著小河轉起了圈圈。而一低頭,但清楚地看到河底躺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十分眼熟,“狐皮!”她即刻閃出一念。跟著“撲通!”一聲跳進了河裏。
媚儀憋著氣沉到河底,撿起那團東西,打開一看,果然是狐皮,她當時就來氣了,誰和她過不去?竟然把她的東西扔到河裏?
媚儀抱著狐皮往上遊,卻在這時有東西纏上了她的腳,低頭一看,是一隻黑乎乎的觸手,好像蛇一樣。她不由心慌,咕嚕嚕嗆了幾口水,隨後沉回了河底。
雖然處境危險,媚儀卻沒有放開狐皮,一隻手抱緊狐皮一隻手去扯那纏腳的東西,而扯著扯著漸漸沒了力氣,最後被一口水嗆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