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媚儀僵住的時刻,白塵又逼近一些,雙手滑至她的腰間,盈手一握,就此攬入了懷裏。
媚儀觸電一般震驚,又兔子一樣逃脫,與白塵拉開一段距離,“不可以!”
麵對媚儀幽怨的眼神,白塵輕柔一笑,“如果是真心的,也不可以嗎?”
“我們是朋友,不可以這樣。”媚儀一臉尷尬,沒料到白塵會這麼親近她。
白塵又嗬嗬一笑,透出玩世不恭的神色,“看把你緊張的,不過一個玩笑而已。”
“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媚儀帶著責備的眼神看著白塵,語氣很認真。倘若真是玩笑,那白塵在她心裏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但直覺告訴她,那不是玩笑。
“好。”白塵淺淺一笑,平靜的目光隱含著灼熱,“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媚儀別過臉看著窗外,不敢再接觸白塵的目光,感到繼續看下去就會被勾去了魂魄,她不禁想,梵溪的老人果然沒說錯,狐狸精當真是最媚的,是善是惡也難分了。
但媚儀還是願意相信白塵是善良的,至少不會傷害她,否則也不會兩次搭救她了。如此一想,她放下戒心,轉頭問白塵:“二十年前跑進軍營的那隻白狐就是你嗎?”
白塵麵露詫異,許是沒料到媚儀會有這一問,稍後淡定如初,笑道:“我不記得過去的事了。”
媚儀頓起疑心,倘若是江妲兒,怎會置當時正處於垂死的耶羅於不顧?顯然是白塵在回避她。於是她又求證,“在河邊偷看我,在草叢裏追我,這些你還記得嗎?”
白塵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媚儀,漆黑的眸子如同遙遠的星光,媚儀不由地皺起眉,從他愈漸深邃的眼睛確定,這又是一個難以看懂的男人。
“那一定是你。”媚儀雙手背後,英氣償,“你與妲兒青梅竹馬,從小恩愛,耶羅把她搶走,你一定很恨。我想,那天你溜進軍營就是想報複耶羅,沒想到,我救了他,還嫁給了他,說起來是你促成了這樣的緣份。”
白塵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媚儀,眉宇間是溫柔的沉澱。“我說的沒錯吧。”媚儀莞爾一笑,道不盡的迷人。
“你還是回醉月軒去吧。”白塵冷不防地說,眼中掠過一絲傷感。
“為什麼?”媚儀感到好突然。
“耶羅遲早會找來,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白塵神情淡漠,轉眼陌生人一般。
媚儀不由生怨,這變臉也太快了吧,一會兒溫柔得要死,一會兒又冷得像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而話都說得這麼白了,她不好意思再留下來。
“打擾了,日後若有機會,這份恩情定當報答。”媚儀勉強地笑了一下,說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心情離開。
白塵沒有相送,神情落寞地看著窗外。待媚儀消失,他卻看著門口發呆,眼中那樣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