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樂正的再“拜訪”(1 / 2)

年節期間,裴審言到來的次數明顯減少,程阮心中有所預料,並不至於感到奇怪,隻是還是有些失落,連帶著態度也有些敷衍。然而最近裴審言似乎也感覺不出來這樣的態度了,他自己的態度也並不走心。

倒是程銘天天跟著程阮四處走動,碰上程阮勞累的時候也很好說話的讓她自己去休息,由他來應付諸家的公子姑娘。每次對上程銘寵溺的目光的時候,程阮都會覺得心裏暖暖的。

果然還是哥哥最好了,哈哈。

程阮蹦蹦跳跳的跑遠,腰上掛著的珩珮發出清脆動人的響聲。

裴審言先前將她的玉佩拿去了,後麵怎麼找他要他都不肯給,並且用非常深情的目光看著程阮,低聲笑:“阮阮,你就讓我留個念想好不好?”

他的眼睛明亮,眼裏的情緒展露出來,帶著纏綿的情義。

程阮心軟,臉皮子也薄,每次看見他這樣的目光都先自己紅了臉,如是者三,程阮就不再開口了,這玉佩本是母親給她和哥哥做了的新奇式樣,拿著給他們玩的,並不代表什麼別的意義,裴審言拿著也沒用。程阮每次去要都覺得赧然,再加上裴審言那態度其實是擺明了不想還給她的,她索性也就算了。

現在倒是覺得當時放棄的過早,應該講玉佩拿回來的,不然他大言不慚說那是她送過去的定情物件兒,那算什麼呢?

她先前因著這事兒心情頗不好,程銘見了,問了詳情,笑著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取下自己的那塊玉佩來,遞到她手心裏,“既是如此,那你用我的這塊就好了。”

程阮當然推辭。

程銘卻笑,“傻阮阮,哥哥的不就是你的?你既然不想跟他有牽扯,那就放一塊在你自己這兒好了,他萬一說起來的時候你也有說辭。”

程阮拿著玉佩呆了一會兒,然後傻傻的笑了,撲上去抱住程銘,“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程銘拍著她的後背,隻是笑,哈哈的笑聲傳的很遠。

程銘看著程阮笑嘻嘻的跑遠,嘴角不由自主的展露出微笑。然而,當程阮消失在轉角的時候,他的微笑也落了下來。

程銘是在京中長大的公子,小時候頑皮也曾去過三教九流的聚居地,認識了一些人。近日,卻有人來告訴他,說坊間逐漸有傳聞說程家有所居心,想要投靠北漢。

北漢公主段嘉禾時不時就會來府裏賜些東西,然後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這他是知道的;段嘉禾從來不肯親自出麵,都是由身邊的女官將東西賜過來,這個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跟父親提及過此事,父親說大概是北漢那邊的計策,但是痕跡太露,並不能達到很好的效果。他(程峪)將自己近年來所做的事情都在心中檢索了一道,並沒有發現身邊親近人裏有有跟北漢有牽扯的人,所以就笑著說讓程銘放心。

程銘當然是放心的,可是現在,為什麼坊間會有這樣的傳言呢?

是來自於段嘉禾麼?

那麼,他們會想什麼辦法讓這個傳言落實呢?

程銘的眉頭擰了起來。

程阮跑到後花園,找了個沒人的小道躲了進去,然後盤坐到地上,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頭上卻被人拿折扇一敲。

程阮抬頭,挑了挑眉:

“樂正?”

正是淩波樓那個不肯告知真名的樂正。

樂正眼睛上挑,一雙狐狸眼細細的拉長,帶著一點嫵媚的味道。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誠然是年節時候大家都穿的那種喜慶紅色,卻因為他比常人偏白的膚色,對比出現的更鮮明。他的頭發也極黑,這樣黑白紅的組合,看的程阮一怔。

樂正眉目一挑,笑了。

程阮這才回過神來,仰頭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樂正折扇打了打手心,在她對麵席地坐下,笑著說道:“我來找你啊。”

程阮當然不信,她看了看樂正,“淩波樓這麼閑?你不去處理事情?”

“事情哪有熱鬧好看?我覺得這個北漢公主可是有點兒意思,所以之前特地跑了一趟,找著些好料,你要不要聽聽看?”

程阮抬了抬眼皮,“你親自去的盞葉閣?他們說了什麼?”

“唔……這個……”樂正扇骨在自己的嘴唇上碰了碰,模樣有點尷尬,“這個……那天不是我去的。”

程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把腦袋偏了過去。

樂正的扇骨是黑色的,因著剛才那個動作,正好和麵色形成的鮮明的對照。程阮撇了撇嘴,想,明明是個公子,怎麼會長得比姑娘還好看啊?偏偏還是那種妖嬈的風姿,隻是倒不顯得陰柔就是了。

不過今天的樂正,怎麼感覺有點兒自來熟呢?跟先前在淩波樓裏看見的那個明顯帶著距離感的樂正一點兒也不像。

還是他們對主顧都是這個樣子?所謂的賓至如歸麼?

程阮想著想著,自發就走神了。

樂正看她沒反應,腦袋往前湊了湊。看見程阮回過神來,警惕的往後撤了撤身子,坐回來,笑著道:“不過我之後可是去查了,有點東西,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