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賀澤按照程阮的吩咐,將信件送去給了葉伯邑。
在地牢中,謝雲璋曾經透露過今帝可能並非皇室血脈的消息,那個時候,葉伯邑心中就有了自己的計量。
但是他畢竟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人,就算心中有打算,也斷然不會明麵上表現出來,所以他也並沒有在明麵上為謝雲璋求情。卻隻是在他察覺有人在搜尋段嘉禾的消息的時候,稍稍放了放手。同時,在謝雲雙的麵前保住了公孫賀澤。
這樣的一時錯漏,讓所有人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動了別的心思,就算查起來,也隻會歎他不大仔細,在陰溝裏翻了船。
他卻沒有想到,謝雲璋的速度這樣快,就在他“失誤”的次一日,就能找到段嘉禾的藏身之處,並將證據通通擺上台麵,竟然事無巨細,盡皆在其中。
自然很快就翻了身。
而這,自然也從側麵反映了謝雲璋本身的力量恐怕比他所想的,還要多得多。
這次的事情,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真是小瞧他了。
葉伯邑收下信,展信看完以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揮了揮手,公孫賀澤自發地退下了。
盡管他現今已經有了攝政王之位,但是他也清楚地認識到,現今的他,並不是葉伯邑和謝雲璋的對手,何況他還是謝雲璋提攜起來的,他現今手中所發展出來的力量,很大一部分是謝雲璋讓他去發展的,所以很難說,這其中沒有謝雲璋自己隱在暗中的力量。而真正握在他手中的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他躬身退了出來,走出葉府的大門,徑直走向自己的馬車。
馬車噠噠而起,公孫賀澤靠在車內閉目養神。風吹起簾子的一角,外麵的景色一閃而過。
公孫賀澤卻發現外麵的景色並不熟悉。
他急忙趴到窗邊,撩起簾子往外看去,卻正發現此去的路途,並不是他回家的路。
公孫賀澤心中一驚,將目光轉向了趕車的馬夫,喝道:“你走錯路了,回去!”
馬車夫卻並不理會他,馬車依然平穩地行駛著。
速度卻在逐漸增快。
事至於此,公孫賀澤已經心誌不對,他看了看周圍,已經到了不知何處的巷子,馬車依然在快速地向前走著。
他咬了咬牙,撩開門簾子,猛然跳了下去。
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兒,借此緩衝了下落的力道,但饒是如此,他身上也被地上零碎的石頭在身體上割出一些細碎的痕跡來。
錦袍也被染得風塵仆仆。
馬車夫坐在馬車橫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突然笑了。
伴隨著他的笑聲響起的,還有他出鞘的,明亮的劍。
公孫賀澤悚然一驚,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向著自己而來,嚇得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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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宋府中也迎來了一批刺客。
這一次出現的刺客,較之從前的刺客,身手更好,宋駱調動了府中所有的人馬,也隻能堪堪抵禦。
他出手將程荑程阮擋在身後,自己站在身前,朝她們二人道:“走!”
程荑抿了抿唇,沒有動作。
宋駱長劍出鞘,將刺客逼退三步,轉過身來向著程荑輕輕一笑,“阿四,乖,先離開。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