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牖照射進來,灑落了一地,伴著初秋的風,嘩啦啦地卷起書頁,發出一陣陣的聲響。
謝雲璋抱著程阮起身,程阮驚呼一聲,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的脖子。
“阿九……”
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自覺的依賴。
謝雲璋低下頭看她,看見她緋紅的臉,再往下,是紅色已經蔓延到的脖頸,以及……
謝雲璋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深了深。
他低下頭來,湊近程阮,輕輕地“恩”了一聲,問道:“怎麼了,阮阮?”
聲音帶著些啞。
他眼裏的光芒沉下來,內裏有一點光芒,正映照著程阮的模樣。
這樣專注的神情,讓程阮想起那一晚來,她麵上的紅色逐漸加深,貝齒咬住下唇,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他。
這樣的柔順姿態無疑讓謝雲璋很受用。二人已經進入內室,謝雲璋將程阮放到榻上,傾身覆了上去。他的雙手落在程阮身體兩側,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到了懷裏。
侵略的氣息距離很近,程阮雙手撐住床,抬眼便能看見謝雲璋的麵容。那日醉酒,情形實際都記得不分明,何況……現今還是白日。
她咬著貝齒,有些無措地往後輕輕退了退。
這樣的阿九……感覺有些陌生……
然而下一瞬,她的頭便被攬住了,腦袋後方是阿九寬闊的手掌,帶著熾熱的溫度,激得程阮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顫。
“阿……唔……”
他的麵容驟然湊近,隨後,便是唇上柔軟的觸感。
舌不由分說地從唇齒的縫隙竄了進來,在密閉空間中追逐,糾纏,吸吮……
他的力道並不大,依然維係這溫潤如玉的君子風度,並不似橫衝直掃的激烈,隻是一毫一厘,一點一點的將程阮的舌卷入其中,然後烙上自己的烙印。
程阮有些承受不住,僅僅是一個吻,就讓她全身有些發軟。
手臂的力量在流失,唇齒被堵住,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那聲音也是極柔的,像是絲糖,一絲絲地被拉了開來,綿長的,細致的,微甜的……謝雲璋將其一一卷入了唇舌裏。
身體的力量逐漸消失殆盡,身體都軟了下來,化成一灘水。身體的重量盡數落在了謝雲璋攬住她腦袋的那雙手之上。
程阮的身體漸漸發起熱來,呼吸逐漸急促。
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程阮伸出手去,抓住了謝雲璋胸前衣襟,想要遠離這樣近乎窒息的快感,卻偏偏使不出力氣來,隻能依附著他,像是纏住大樹的菟絲草。
謝雲璋發現了程阮的異樣,終於將她放開,看見她全身都泛出了紅色,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傻阮阮,你要學會呼吸啊。”
程阮張大眼睛瞪著他,聲音軟糯糯的,“阿九!你壞死了!”
她的眼裏帶著霧氣,聲音也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甜。
謝雲璋看了看她,再度傾身覆了上去。
他低低的笑,“傻阮阮,學會呼吸,恩?”
程阮沒有躲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唇舌的再度淪陷。呼吸這樣近,彼此呼出的熱氣相互交融,讓程阮有一種已然水乳交融的感覺。
隻是她依然不會呼吸,隻能依靠著阿九度過來的氣息存活。這樣長時間的缺氧,讓她的腦袋有些沉,昏昏的,好像跌進了雲層裏。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跌跌撞撞地撲過來,落在柔軟的雲層裏,然後整個周身都被那樣的熱度包圍。
……熱……太熱了……
程阮腦袋昏昏沉沉地想,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
謝雲璋的手指修長靈巧,隻是輕輕一拉,她的衣衫就盡數散落開來。紅色的衣衫,如玉的肌膚……
這樣的視覺衝擊,遠比那日晚間更大……
謝雲璋眼中的亮光越發深沉了些。
這樣的畫麵讓他的呼吸有些不穩。然而,他也並沒有忘記程阮這隻是第二次,加之中間空了些日子,恐怕遠不能承受他的巨大。
他離開了程阮的唇。
有銀絲被牽扯出來,帶著靡靡之感,他伸出舌頭,將其卷入了口中。
程阮腦袋昏沉,卻也並不迷糊。察覺到謝雲璋的唇離開她的時候,便微微睜了眼,正看見這一幕。雙頰上的紅色以可見的速度逐漸蔓延,並急速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