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事情,遠比百姓的事情更能產生談資。所以,在申屠華石的事情越鬧越荒唐的時候,申屠潛坐不住了,給申屠華石給了一封信。
盡管信件寫得隱晦,也是一貫地讓他多學學以前的明君,但是字裏行間裏卻還是有些地方流露出了一些怯弱。
申屠華石看過之後,咬了咬鼻頭,提筆給申屠華石回了一封信。
這往返的兩封信當然就被截獲了。
事實上,申屠華石原本也沒打算瞞過葉伯邑,所以都是走的官方的路子。反正橫豎都要被人看見,那就不妨大方點,讓他們知道自己內心“坦蕩蕩”,這樣至少自己心裏舒服些。
卻哪裏知道那群老頭子第一個注意到的竟然不是信的內容,而是信上所用的那個稱謂。
申屠華石仍是將申屠潛叫做父王,但是卻被一些老臣子所反駁。畢竟申屠華石現在是君,而申屠潛現在是臣。君為臣綱,這是比父為子綱還要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萬萬不能弄錯的。所以希望申屠華石能中規中矩地稱呼申屠潛為齊王。
將這事兒引起來的,正是諫議大夫子桑存。正是葉伯邑的門生。
於是申屠華石就怒了。
他將奏折一把扔了下去,冷哼道:“齊王正是朕的父親,你們認也好,不認也好,這就是事實!現在你們對於一個小小的稱謂問題就如此吹毛求疵,那日後呢?是不是朕死了,你們也要糾結將朕放在哪裏?是不是齊王死了,你們也打算讓他後繼無人?!”
奏折正對著子桑存砸下去,撞在腦袋上,生疼。
子桑存卻立馬跪了下去,高呼道:“下臣不敢——”
申屠華石卻根本不打算聽他的解釋,冷哼一聲,站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
剛才子桑存往葉伯邑那邊看了一眼,雖然葉伯邑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但是卻已經很難讓申屠華石相信,此事,他一點都沒有參與了。
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
程阮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了,以菱跑來跟她講這樁趣事,言語間不乏說他們是在小題大做的意思。
程阮聞言笑了笑,逗趣著問她,“這話你同襄雪講過了沒有?”
以菱搖了搖頭,嘻嘻笑道,“奴婢這不是才聽聞麼,想著主子該是喜歡,立馬就來同主子講了。襄雪姐姐那邊可還沒說呢,不然她肯定又說我不務正業了,肯定就不讓我說了。”
程阮捂著嘴笑了笑,“怪說了,我就說,若是你同襄雪講了,你定然不會講這樣的話了。”
以菱拍手笑道:“主子也覺得襄雪姐姐好無趣對不對?以菱也覺得呢,分明是個溫軟的姑娘,卻偏要做出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樣,累不累啊,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見程阮右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咳。
“主子,你受涼了麼?”
以菱疑惑地問。
程阮又咳了咳。
以菱蹦過來,正說要去找大夫,卻哪知道就看見襄雪立在她身後,還是眉目如畫的樣子,麵上看不上一點兒的喜怒哀樂。
以菱頓時耷拉下眼睛來,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襄雪姐姐……”
——背後說人壞話被人逮住什麼的……真是太過分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