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候府最高的屋頂,一個裹著黑色披風的人影提著酒壇獨自喝著酒,正是感覺煩悶出來透氣的赫連璃,灌了一口酒,對著天上的明月說道“想看到什麼時候?”
“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一人從赫連璃身後走出,月光印在他的麵具上,形成一種朦朧的神秘之色,“太子殿下此時不是應該在路上,為何出現在此?”赫連璃不答反問。
獨孤翼坐到赫連璃的身旁,接過她手中的酒壇就喝了一口,兩人誰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喝著酒,想著各自的心事。
一刻鍾後,獨孤意才轉頭看向身邊的赫連璃,看著她單薄的身影,當即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還幫她係好絲帶,赫連璃沒有拒絕,直到獨孤翼抬手輕輕撩起她被風吹亂的秀發,幫她夾到耳邊時,赫連璃才反應過來,暗想自己今日太掉以輕心了,剛想拒絕,卻正好撞見了他眼裏的溫柔,心莫名地漏了一拍。
“天冷,早些回去,衡陽見,”說完,獨孤翼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中,赫連璃看著他遠去的方向,不解自己剛剛是怎麼了,難道是喝多了?有這可能,這可是‘神仙醉’不是一般酒,甩了甩了頭,又猛灌了口酒,忽然發現心裏的煩悶不減反增了。
“原來你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看著獨孤翼遠去的背影,來人自嘲地笑了笑,站到赫連璃麵前,坐在方才獨孤翼的反方向,“三王爺這是何意?”赫連璃看了眼麵前的男子,看來今晚是清淨不了了。
“沒什麼,隻是在想若是當初我不悔婚,今日來這裏.....”“一樣”赫連璃冷冷的打斷傅雲琦的話,她從來都不想跟姓傅的人有任何瓜葛,“一樣?”傅雲琦不死心地問。
“一樣”較之前更加肯定的語氣再次回答了一遍。
“璃兒,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看著赫連璃身上明顯不合適的大氅,傅雲琦的眼神更是黯淡了些,隻是還是忍不住問她。
“朋友?不需要!”傅雲琦,你我注定是敵人,怎可能成為朋友,他日北嵐易主之日,便是你我生死決戰之時。
“嗬嗬”傅雲琦心裏苦笑著,“既然如此,本王預祝你一路順風!”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傅雲琦,你....好自為之。”赫連璃說完便轉過頭繼續喝酒,她能做的僅此而已,就當報答他那日在傅雲錦麵前替她求情之情,雖然她根本不需要。
傅雲琦聽見赫連璃的話,激動地停住了腳步,但並未轉身,“這是你第一次肯叫我的名字,我能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赫連璃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忽然覺得冷了,不知是心寒還是身冷。
“你,喜歡獨孤翼嗎?”傅雲琦隻想最後再放縱自己一回,人生短短數載,不想日後留下遺憾,以致抱憾終身。
赫連璃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愣住了,眼前閃過獨孤翼溫柔的臉,沒有聽到赫連璃的回答,他失望地準備離開。
“不喜歡”與平時一樣清冷的聲音,在傅雲琦聽來卻是異常動聽,匆匆說了聲“保重”便回府了,既然她不喜歡獨孤翼,那自己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可惜他忘記了他皇兄對他說過的話,也忘記了赫連璃在芳菲亭對他說的話,這注定了他日後將為這段感情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