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姝並未接信。”
黑袍男子頓了頓,垂眸看她。
葛玉棠忙解釋,“奴婢並未透露,隻按照主子先前叮囑的話術,表明此信是沈家次子托奴婢送來的,可楚靜姝看了一眼,便拒絕了。”
黑袍男子開口,“走吧。”
葛玉棠一喜,“喏。”
馬車朝著城外疾馳而去,出了城門口,行了幾十裏地,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馬車上栽下來一個女子。
正是胸口上插了一刀,死不瞑目的葛玉棠。
她終是死也沒有回到少年郎身旁。
*
眼瞧著今日又要下雪,楚靜姝穿著厚厚的襖子,趴在窗戶跟前,看著外麵的雪景。
“姑娘,奴婢把窗戶關小些吧。”
“您身子剛好,可不能這麼吹風。”
楚靜姝捏了一顆葡萄,“你們今日怎麼不出去玩雪?”
“雪好玩,但不能總玩,前幾日下雪,玩雪仗,是開心,如今再玩雪仗,那可就要累了。”
楚靜姝點點頭,“今兒個中午要不吃銅鍋涮吧?”
“王爺回來的時候,你們記得去前院和春桃姑姑請意,若是春桃姑姑答應,那便多準備些食材。”
“對了,順便詢問一下王爺的口味,吃不吃辣,或者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喏。”
楚靜姝合上窗戶,拉緊狐裘,團坐在小榻上,繼續翻看手裏的話本子。
巳時,連翹從主院回來,“姑娘,春桃姑姑說,王爺愛吃辣,沒有忌口的,今日天氣很冷,應當是會來蘭苑,同姑娘一起用膳。”
楚靜姝放下話本子,“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
銅鍋涮得現吃現涮,食材提前準備好。
楚靜姝幫不上忙,但可以坐在一邊看。
午時,謝晏川走進來,隻留下月見和紫蘇在一旁燙菜。
雪越下越大,他們特地在拐角處的露台這裏吃。
露台上,四角放著火爐,一點都不冷。
伴著雪景,吃銅鍋涮,簡直是一大享受。
楚靜姝吃別的胃口不好,唯有吃銅鍋涮,永遠吃不膩。
怎麼吃,怎麼開心。
就算辣得淚流滿麵,也還是要倔強吃辣。
月見和紫蘇眼瞧著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吃,有些不忍心。
“姑娘,喝點牛乳吧?”
楚靜姝抱著杯子,小口吞咽,伸出粉色舌尖,辣得一雙眼睛水霧盈盈。
謝晏川卻很能吃辣,吃得端莊文雅,根本看不出來他在吃辣。
麵前的牛乳從不曾碰一下,倒是拿起煮酒喝了幾口。
楚靜姝扭頭看了看幾眼,謝晏川拿起杯子,“嚐嚐?”
楚靜姝搖頭,“不了,不好喝。”
“嚐嚐,也許會很好喝呢?”
楚靜姝抿唇,想了想,接過來。
小小舔了一下,好辣!好苦!
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