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動……
如同剔骨的利刃,凍徹心扉的寒意肆虐地侵襲了貝特亞帝的全身,讓他因未知因素而昏昏欲睡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
‘這裏……是哪……’
冰冷而潮濕的地麵,還有那仿佛水蛭般堅定不移地鑽入鼻翼的黴味,讓貝特亞帝知道,自己身處的環境,那是相當的糟糕。
‘我明明之前還在一間旅店下避雨,怎麼突然就眼前一黑,然後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了?’
大腦逐漸清醒,貝特亞帝也開始稍稍回想起了一些失去意識前的記憶。他艱難的睜開,略微有些起床低氣壓症狀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車廂頂部。
‘不認識的天花板……’
不遠處傳來三個人說話的聲音,但此時貝特亞帝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那三個人說了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醒來,說話的聲音一下子便停住了,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貝特亞帝那渾渾噩噩的雙眼驀然一睜,猛地從地麵跳了起來。他驚慌的看向四周,腦海裏的旅店環境和眼前的環境瞬間出現了混淆,但是幾秒之後他就從混淆裏清醒過來。
“不差,你是這次來的新人裏,素質最好的一個。”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貝特亞帝一愣,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用鷹嘴兜帽將眼睛隱藏在陰影中的少年,麵帶冷笑的盯著他。這個少年從體型看上去約莫十歲左右,比貝特亞帝還要年幼好幾歲,但他那明顯不符合年齡的笑容與語氣,使他看起來十分神秘。
那個神秘少年的兩旁身側,也各站了一個與他年紀相仿,帶著鷹嘴兜帽的男孩。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誰?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貝特亞帝120mm連裝炮似地向三個少年問道,周圍詭異的環境和頗為陰森的氣氛無時不刻地給他一種很糟糕的感覺,讓他的心神很難保持鎮定。
‘該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說明什麼的等一下再進行,先等其他羔羊醒來了再一一解釋吧。”然而,為首的那個兜帽男孩並沒有回答貝特亞帝的問題,而是好整以暇的翹起了二郎腿,並示意貝特亞帝看向自己的身後。
這時,後知後覺的貝特亞帝才發現,就在自己的身邊不遠處,還如同之前他一樣躺著數十個昏迷不醒的少年少女。
無奈之下,貝特亞帝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不斷冷靜著心神的同時,開始打量著這個封閉的環境。
殘舊的環境,隨時都可以舍棄,奔跑中的列車,就算被知道了行蹤也不用擔心立刻被捉到。
這裏……剛才一緊張沒看出來,還真的確是個很適合做安置人質的地方呢。
這麼想著的同時,貝特亞帝眼神一凝,心中閃過一絲警惕,隨即像那個神秘的兜帽少年那般,老神在在的坐著。隱藏在衣服下的肌肉,卻時刻緊繃著。
沒過一會兒,車廂內的其他人都紛紛醒了過來,毫無意外的,除了少數幾個驚慌失措外,這些年齡不大的孩子們都哭鬧了起來,大喊著媽媽爸爸之類的。
砰!!!
一聲震耳的槍響,讓所有人都悚然一驚,將目光投向槍響的地方。
隻見那個帶著鷹嘴兜帽的少年,正高舉著一把噴吐著薄薄煙霧的火槍,環視著被嚇住的眾人,冷笑著說道:“看來,都冷靜下來了呢,菜鳥們,如果想活下去的話,就仔細聽我夥伴說的話,並牢牢的記住它。”
說完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他身側的一個少年走了出來,從兜帽的陰影中,隱約能看出他是金發。
【這是惡魔所製造的遊戲,而你們,就是這個遊戲的攻略者,討伐者,參與者,抑或是……NPC】
【在這遊戲裏,你們將會經曆一個又一個恐怖故事,並參與各種各樣堪比地獄的危機】
【遊戲的主題是死亡,恐懼是貫徹始終的永恒情緒。生命在這場遊戲中毫無價值,僅是你參與這場遊戲的第一枚籌碼】
【欺詐,背叛,殺戮,合作,信任,努力,充斥著整個遊戲。這場遊戲,你沒有一個隊友,亦或是全軍皆友;一個團結的小隊,或許為了同一目標齊心協力,也會因為死亡的威脅分崩離析。你可以相信別人,別人也可以捅死你。站在最後的,永遠隻有踏著失敗者屍體的成功者】
【沒有一次遊戲會讓你輕輕鬆鬆,沒有一次遊戲會讓你毫發無損。由惡魔製定的死亡遊戲,必然要出現令他新歡鼓舞的鮮血與硝煙。生命既然在此一文不值,那麼不管你之前身份如何,在命運的天平上等量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