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強雷沒說出來,可沈飛和劉潔都理解了他的意思:國家雖然亂了,可是說到底一切都是非腦的傳播引起的恐慌,就算全國的人口隻剩下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等一切煙消雲散,劫後餘生的民眾還是需要一個統一的政府。
控製戰略武裝的意義正在於此,在感染結束之前,戰略反擊力量能夠阻止任何外來的覬覦目光,而是感染結束之後,又是控製政權的不二法寶!
更重要的是國家已經亂成了爛攤子,這個時候接手壓根兒就是吃力不討好,莫不如任其發展,最後再收拾殘局來得簡單迅速。
所有的所有,幾乎壓得沈飛無法呼吸,他從來沒想過非腦的影響竟然如此嚴重,中世紀的黑死病大流行也沒能摧毀歐洲的國家體係,時至今日,科技文化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飛速發展,怎麼就比幾百年前還不如呢?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強雷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非腦結束之後國家就不存在了?”一句話把沈飛頂了回去。
想想也是,當年的國家如今雖然還在,但執政的當權者卻早就不是過去的國王,而是民選的首腦,也許非腦結束後執政的不再是目前的當局,但要人類還沒滅絕,這個底蘊深厚的國家就不可能消失。
想到這裏,沈飛的心突然間變得十分地坦然——何必杞人憂天?民族、國家、人類,這樣的字眼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他來操這份閑心。
不停穿行於街巷之間,沈飛早就搞不清現在是什麼地方了,還好毛胖子仍然緊緊跟在後麵。冷冷清清的街頭安靜的鬼都扣不出一隻,和不久前的人來人往的情景截然相反。
行進間幾次聽到劇烈的爆炸聲,不時地還有衝天的煙柱升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唯一的好消息是並沒有聽到槍聲,應該不是武裝衝突,看起來情況還沒惡劣到水平線以下。
不過強雷每一次都提前繞開,盡量不接近危險區域,沈飛和劉潔也沒問他到底往哪個方向開,等到離開城區再決定下一步的目標也不遲。
就這樣走走停停地兩個小時,總算接近城區邊緣,到了這裏,路上的車漸漸多了起來,其中很少有民用車,大多是軍綠塗裝的軍車,上麵三三兩兩地坐著垂頭喪氣的士兵,臨近出城的路口,原本暢通的路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設上的路卡,路卡上的憲兵並沒有為難出城的戰士,一一登記後便予以放行,連戰士們帶的武器也沒收繳,隻是向每個離開的戰士發放了一份傳單。
兩台車混入車流之中毫不起眼,沒多久就輪到了強雷,強雷報出一個沈飛根本聽不明白的番號,很順利地通過路卡,同時得到一份傳單,沈飛拿到手裏看了看,竟然是一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文章,大意就是勸人為善,別用手裏的武器禍害普通民眾,另個就是勸這些離開的戰士一定要路見不平。
天知道這東西能起多大作用!
沈飛歎息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