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母(1 / 2)

才開門就見一雍容華貴的婦人著一身銀白裘衣緩緩向院落走來,後麵跟著四五個丫鬟端著幾盆銀絲炭跟在夫人後麵。

身旁的蘇曼曼看到夫人忙低身行禮,塞綺雲待她走近也規矩地向她行了一禮,夫人還未等她說話便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笑著說道:“聽說若若落水,我心急如焚,忙將屋裏的炭火都拿來給若若暖暖”,她轉頭又對著錢嬤嬤:“還不快給小娘端進去。”

錢嬤嬤應了一聲,大力推開房門指揮著丫鬟將碳盆擺在屋裏。 塞綺雲咬了咬舌尖,不動聲色地又深深下拜:“謝謝夫人,若若小姐得到夫人如此關心,想必能大好。夫人快快進裏屋暖和一下,因若若再讓夫人染上了風寒,那真是罪過了。青珠,快將門掩上,莫叫風吹著夫人。”說著,邊拉著夫人進了裏屋。

夫人臉上神色一僵,緩了緩便恢複了一副慈母模樣,坐在床前方凳上看著在被窩裏睡著的兩個小人,見兩人都沒有醒轉地跡象,她便問塞綺雲:“大夫怎麼說?” 塞綺雲回道:“若若落入湖水中染了風寒,受了驚嚇,回來便一直睡著。”

夫人麵露擔憂,吩咐道:“錢嬤嬤,速將我私庫中的老山參送一根來給若若補補,這小小的人兒今日糟了這麼多的罪合該補補。再叫庫房多勻些銀絲碳,不夠的從我的份例裏麵扣。看這被子兩個小人都不夠蓋,快快去把今歲才做好的絲棉被拿來幾床。”錢婆婆速速應諾,就走出去取物什。

塞綺雲內心疑惑何時這徐鈺鈺如此大度。這穆府夫人麵慈口苦,向來樂意對外展示自己樂善好施菩薩心腸的一麵,對內便是苛待府裏的姨娘庶子庶女。 正疑惑著,就見徐鈺鈺拉著若若的手,問她:“若若可有跟你說她是如何落水的?” 塞綺雲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若若落水時,我並未在場,不知具體情況。”

話音未落,就聽夫人身邊的碧玦輕聲道:“聽圍觀的下人說,雪天路滑,小姐們經過時不慎落水,也是這湖麵還未結冰,要不然小姐也少受些罪。”

夫人接過話頭:“原來是這樣,這府裏的下人可真是懶散慣了,都怪我往日太過縱容才導致他們竟懈怠了這掃雪活計。碧玦,將負責府內灑掃的婆子扣來罰跪,跪到若若醒來,再罰她半年月例。”她又轉頭看向這屋子,道:“綺雲你這屋裏人也太少了些,若若年歲也大了,隻一個丫鬟哪夠。我屋裏這個朱釵向來是個伶俐懂事的,讓她來照顧姐妹倆也放心。朱釵,來拜見小娘和兩位小姐。“就見其中一個臉圓圓眼神精明的姑娘朝塞綺雲盈盈一跪,道:“拜見小娘。”端是規規矩矩。

塞綺雲在這看著這群人一唱一和半晌,再結合今日夫人的態度,便知道女兒落水必有隱情。她一心在若若身上,不願現在與她們計較,點點頭算是收下了朱釵。

恰好這時青珠端著湯藥進來,塞綺雲看到便趕忙接過坐到若若身邊。

夫人見狀起身便道:“你好好照顧若若,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盡管讓人去告訴錢嬤嬤。朱釵今日你就留在這裏幫襯著,待若若小姐好些了,定要來稟報一聲。”

塞綺雲放下碗,衝著夫人福了一禮應了聲諾,又叫曼曼、朱釵等人送夫人出門才回頭看著床上昏睡的女兒。倏然對上兩雙水盈盈的小眼睛,塞綺雲驚喜道:“若若你醒了。” 顧若若嗡聲嗡氣地說道:“夫人帶著這麼些個人在屋子裏頭吵吵嚷嚷,這冬伏的小蟲都要被吵醒了。”

塞綺雲連忙扶她起身,將湯藥塞給她,問:“今日怎麼回事?”

顧若若喝了口湯藥:“今天大姐回來了,祖母就留大家夥吃了早膳。本想快點和嫋嫋回來,走到湖邊不知怎麼就腳一滑落水了。”這時,旁邊的嫋嫋扒開被子,小手比劃著急道:“才不是才不是,是有個人推了我一下才將姐姐推下了水,要不是姐姐我也落水了。”若若想了想:“那路上是有幾個灑掃的下人,小娘,是誰會推嫋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