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行走在營地通往酒會的路上。他的鞋底和地麵瘋狂摩擦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而他整個人臉,已經猙獰地扭曲在了一起。
“隊長!”獵狐看著張揚往酒會走去,心知不妙,大叫了一聲。
但張揚卻依舊不搭理,他心裏,不知道想著些什麼,隻想這麼不顧生命的衝進去,而後大肆宣泄一番。
不多時,張揚就已經來到了酒會的大門。
“這裏,就是酒會嗎?嗬嗬,嗬嗬……”張揚陰測測的低聲呢喃著。
酒會在營地最大的建築,祈禱大教堂裏舉行。同樣是教堂,但這教堂卻比中午的那座,要大上數倍。高聳的根根尖頂,顯出了這座哥特式教堂的大氣。古樸的外觀,覆蓋了人們虛浮的心。挺立的柱子和狹長的窗,支撐了人們破碎不堪的身軀。
“隊長,你要幹什麼?”獵狐焦急的拉住張揚的胳膊。
張揚卻是憐惜無比的看了看獵狐,慢慢卻是決絕的掰開獵狐的手,柔聲細語地說道:“沒事,你在這裏等著我。”而後,徑直朝著祈禱大教堂門口走去。
此刻,賓客們都已進入教堂內部,而在門口,則站著四個守衛人員。見張揚一停不停的想要衝進教堂,其中一個帶著紅帽的守衛人員伸手阻攔道:“先生,請出示您的入場券,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張揚歪著腦袋,整個身體都有些傾斜。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無關人員,無關人員。嗬嗬。”
“先生不好意思,這是規矩。”
張揚似笑非笑的說道:“哦?規矩,是誰定的規矩?”
紅帽守衛遲疑了一聲,說道:“是營地議會所一起製定的,趙燁先生,親自參與製定的。”這趙燁,是527營地議會所的最高議長,527營地的大事,都要經過他的把關,是527營地的最高決策者。紅帽守衛這時候抬出趙燁這個議長來,就是要用趙燁的身份,來狐假虎威一下,壓一壓張揚。
而這個時候,張揚卻是忽的一下著了魔一般,大喊大叫起來,空中赫赫有聲,卻是不知道在呼喝些什麼。如同,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
而後忽然之間,張揚大聲咆哮道:“規矩!規矩都他媽是他們那群狗設定的!去他娘的規矩!他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死,決定我們的喜樂,是嗎?啊?是嗎?”
怒吼的聲音,止不住的噴湧,似乎想將所有的悲傷以及憤怒情緒,全部發泄在“規矩”這一詞中!
紅帽守衛剛想回話,哪知張揚刷的一下抽出腰際的沙鷹手槍,啪的一下頂在紅帽守衛的腦門上,而後用陰沉沉的聲音說道:“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我看你們誰敢阻我!”說完,眼神瞥向周圍其他的幾個守衛,守衛們一陣錯愕,連連倒退幾步。
張揚顫巍巍地走進祈禱大教堂,朝著酒會行去,嘴裏不知道在輕聲呢喃何物。眼神空洞,漫無目的,如同一隻中了病毒的喪屍。
教堂大廳中間,擺著數十桌圓形的酒桌,幾百賓客,衣著光鮮,隨著激昂的音樂,穿行在各張酒桌之間。
“啊啊啊啊!你們這群混蛋!”張揚怒吼,但一個人的怒吼,卻也抵不過百餘人的閑聊。就算張揚吼的多大聲,卻也依舊沒人傾聽,而隻能淹沒在可畏的流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