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邸的正門門口,蹲臥著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做工精細,威風淩淩,雄視八方。而那朱紅色漆過的大門之上,懸掛著一藍邊白底的大匾,其上赫然用錫金烙著“黎府”兩個大字。這兩個字委實有一種氣勢,顯得大氣磅礴,神武不凡。
而黎丞相並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走了偏門。
正門進去之後,是一個大型的庭院,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這庭院顯得空空蕩蕩得,沒有一點裝飾之物,隻有靠近牆角的地方,稀稀鬆鬆地長出一些綠色的小草。有幾排破破爛爛的武器架子,上麵掛著一些刀槍劍戟等武器,卻也是早已鏽跡斑斑,看樣子是許久沒有人動過了。庭院的兩側各是一條走廊,通向庭院的深處。整個走廊並非欄杆扶手,而是厚實的木板完全遮蓋了走廊的全貌,走廊內部有著油燈照亮。而在走廊外部,根部看不清走廊之內有什麼。也不知是先皇賞賜之時便是如此,還是黎大丞相自行修改而成。
此時,黎丞相由左側的偏門而入,片刻之後左拐,便是步入了左側這條走廊,進而向庭院深處行去。行至途中,黎丞相忽的轉身向一側牆壁,借著略有昏暗的燈光,在那木板所製的牆壁之上,用隨身帶著的匕首,不知刻下了什麼東西。除非近看,否則根本無法發覺。刻完之後,黎丞相收好匕首,繼續向這府邸的內院行去。
就在黎丞相剛走開不遠,一個黑影也是閃身進入這走廊,身形略瘦,行動起來無影無蹤,仿佛是一陣風襲來一樣。這身影快速地在這走廊中移動著,不一會便到了黎丞相留下刻印的地方。湊近一看,隻見這木板牆壁之上,赫然有一排數字。這數字從一到六,一一刻於其上,此時,在那刻著“四”的周圍,明顯有著一個新的痕跡。那是一個圓圈,將數字“四”包圍。
借著亮光,也能漸漸看清這男子的麵孔。一身黑色勁裝,肌肉勻稱,渾身充滿了力量。再看臉部,短發,卻是有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在臉上有著一個深深地刀疤。再者,就是他的眼睛,有些泛紅,甚至像這燈光一樣散著紅芒。不過那紅芒一閃即逝,看不清楚。
這神秘男子麵無表情地看過這刻印後,便是抬起右手,用手輕輕地拂過那之前黎大丞相刻下的印記。這右手上布滿了老繭,透露出一種滄桑。也不見這男子有任何施法的痕跡,隻是隨著他右手拂過的地方,那印記卻是消失不見。
抹去那刻印,神秘男不再浪費時間,身形一動,轉眼消失不見。看那方向,是衝著黎符文的那邊趕去了。
這神秘男子速度確實極快,兩個呼吸的功夫,便是進入了內院之中。內院與外院相比,又是不同。內院鄭重乃是一間屋子,在其四周種著花草樹木,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周邊圍牆很高,估計一般意魂期之修士,也無法從這圍牆之上安然翻越而下。再著,圍牆之下,一排密密麻麻的小洞布置在牆邊。看這樣子,顯然是一處機密重地,防範森然。
神秘男子沒有理會這一切,習以為常地行至那唯一的屋子門口,推門而入。
進屋之後,沒有想象之中屋室布置,也沒有一張桌椅或木床。出現在這男子麵前的,是六扇黑色的大門,每扇門上均寫著數字,由一到六。那門看起來古樸滄桑,給人一種厚實的壓抑之感,越是靠近,那種壓抑之感便是越強。神秘男看向那寫著數字“四”的黑色之門,一步步走近,隨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嘭”的一聲,那門又關上了,沉重地似乎震得房子都一陣搖動。片刻後,這裏又是一陣寧靜,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
萬裏之外,北玄山脈以西。
這一帶荒無人煙,雖然這裏也屬於北玄山脈,但與淩家村那邊已經是天壤之別。北風呼嘯,寒風刺骨,懸崖峭壁,不時還有著從崖頂掉下來的雪塊一路翻滾,成為了一個個驚人的大雪球,滾落崖間,。過了許久之後,才會聽到一聲聲悶悶的“砰砰”之聲。這裏,便是著名的“天不越”,顯然並不適宜常人居住。就算是修為略低的修士,在這裏怕也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