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鬱從未如此委屈過,母親對她的冷漠她已經習慣了,就算是再委屈,她最多偷偷躲起來抹眼淚,從未像今日這樣,無助的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她不是鐵打的剛鑄的,她有血有肉,也會疼也會傷,她從小沒有父愛,卻連母愛都未曾體會過,她的母親就在身邊啊,不是天人永隔也不是兩地無緣,在同一個國度同一座城市,想見麵隨時都可以見的母親,她搬出宋家五年,鳳鳴山莊那棟華麗的別墅,她從未踏入。
這是她的親生母親嗎?她是從她的肚子裏落下的嗎?她們之間真的有血緣關係嗎?她不止一次的這樣想過,也不止一次的確定,蕭明珠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要有多恨,她才能說出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這幾個字,要她用什麼方法?她一個女人,要對一個想要上她的男人使用什麼方法?閻鬱雙手緊握,指尖捏的發白,也渾然不覺疼痛,她早已痛的麻木了。
墨宸鈞在閻鬱離開之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渾身詮釋著優雅從俱樂部出來,葉遠將閻鬱的車子停在距離大門口不遠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輛低調的白色小車,英倫俱樂部的門口停了無數的豪車,輛輛養眼,可他的眼隻容下了那輛最不起眼的車子。
葉遠眼尖,湊到墨宸鈞身邊狐疑說:“老板,閻小姐是不是在哭?”
墨宸鈞眼眸一凝,太陽的照耀下,車內的情況看不清楚,但隱約可以看到那人的動作,駕駛座上,柔弱的她趴在方向盤上,肩膀顫動,的確像是在哭,他說的狠了,所以弄哭了她?
在他看來,閻鬱不是個那麼容易就掉眼淚的人,更何況他的話玩笑居多,閻鬱也從來不在乎他,他的話不至於讓她放在心上,那麼……是誰弄哭了她?
葉遠試探性問了聲:“老板,要不要去看看?”
墨宸鈞腳尖微抬,葉遠跟天命下意識的也要抬腳,卻見他的腳又放平,停住了腳步,繼而轉身朝另外一邊,他那輛車停放的位置走去。
葉遠跟天命對視一眼,一人麵無表情的跟在墨宸鈞身後,一人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車子平穩的駛出俱樂部的停車場,轉彎進入車道,一路綠燈暢通無阻。
坐在後座的墨宸鈞神態極為放鬆,背靠座椅手放兩邊,車裏的舒緩的音樂讓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若不是他緊抿的薄唇出賣了他,葉遠跟天命還真的以為他們家老板一點兒都不在乎閻小姐有沒有哭呢。
有一種人天生犯賤,明明在乎的要死卻偏要裝作和他半點沒有關係的矯情模樣,很顯然的,墨宸鈞已經犯賤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車子開了十來分鍾了,墨宸鈞突然睜開眼睛,突兀喝道:“停車!”
葉遠反應極快,立即靠邊停下,扭頭詢問:“老板,怎麼了?”
“掉頭回去。”
“是。”葉遠料到會是這樣,所以車子開的並不是很快,要不然哪能那麼平穩,墨宸鈞的時間就是金錢,作為他最得力的助手兼司機,他在路上從不浪費他的‘金錢’。
走的路用了十幾分鍾,回去的時候隻用了七八分鍾就到了,饒是如此,來回也用力二十分鍾的時間,閻鬱那輛低調的白色小車早已沒了蹤影,該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