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鈞下意識的要去抱住閻鬱,想問問她還好嗎,可閻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到了一樣,整個人縮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叫嚷:“滾開,不要碰我,都不要碰我。”
“閻鬱,你怎麼了,我是墨宸鈞啊。”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你們不要碰我!”
女人被綁架,會發生什麼再明白不過,可是墨宸鈞很清楚,她是幹淨的。
他捧住她的肩膀,在她的尖叫聲中告訴她:“閻鬱,那都是假的,不是真實的你,你忘了嗎?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幹幹淨淨的身子給了我的,別怕,那都沒有發生,你所想象的那些,都沒有發生過,別怕,別怕……”
墨宸鈞不停說著別怕,閻鬱也似乎真的被安撫住了。
他沒發覺,自己也跟著顫抖的厲害,看到這樣的閻鬱,他很怕,怕這個女人受傷害,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認真了,不僅是認真了,還用心了。
史密斯清了清嗓子,二人才回歸現實,閻鬱低垂著頭,還在驚嚇中沒有回過神來。
那些男人並不可怕,可怕是她自己,那森冷的語氣,紅豔的鮮血,在她眼前一幕一幕的閃現,她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可是她知道,那個人是她,她對自己的聲音,還是很清楚的。
剛才那一幕幕,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看著這一切,可是被嚇到的不是他們,而是她自己,那是神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五年前她被綁架的時候嗎?還是黑夜第一次出現的時候?
她就是黑夜嗎?那個讓綁匪流血的人,就是她本人嗎?是她這雙手,沾染了那麼多的鮮血嗎?
“閻鬱……”
墨宸鈞想要開口安慰幾句,卻被史密斯用眼神製止了。
“給她一點時間吧,她需要的。”
衍生人格就是自己的另一個極端,要讓本體接受這個事實,是非常困難的。
雙重人格的案例有很多,其中有互相殘殺的,有互相製衡的,也有和平共處的,閻鬱一直以為,她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比較熱情,一個比較冷淡,可現在看來,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黑夜的她血腥暴力,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和她完全不同,她們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極端,可實際上,這個極端大到誰也容不下誰。
如果她早知道她是這樣的,恐怕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她,正是因為她了解她,所以才一直沒有和她有過多的接觸吧。
閻鬱以為,她會選擇法醫這個職業,是因為她有這方麵的興趣,可現在看來,她隻是希望在人的身體上切割,她隻是喜歡這種暴力的手段,隻是她將暴力很好的隱藏了,用另外一種方法,做著合法的勾當,滿足她病態的欲求。
可怕!多麼可怕的存在,原來她竟然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嗎?閻鬱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她消失了,黑夜的她占據了這副身體,那麼她會用這副身體來做什麼呢?隻是法醫嗎?她那麼聰明,如果她要犯罪!
閻鬱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能輸,要不然就算她消失了,也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