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雖然是個單身的漢子,但家裏寬敞明亮,偌大的院子幹幹淨淨。田鷹麻利的將野物洗剝幹淨,不一會就端上來兩盤冒著熱氣的美味菜肴,三人坐下來,田叔給三人前麵放了一副碗筷,也坐了下來。
轟隆隆,天邊傳來雷雨聲,這雨說來就來,嘩嘩嘩就開始下起微雨,門外的地麵很快就有了層層的流水,房簷上滴落的水珠拍打著水窪,濺出一個個氣泡,滴水聲聲。
哈哈哈哈,田叔開懷大笑,我說田鷹啊,這下可好了,老天都要留你,該是咱們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了。
真是,我還正找不著理由呢,這下好了今晚喝醉就在田叔家好好的睡一覺。田鷹有了可以明天回家的借口,沒有了心思,準備開懷痛飲。
小李,菜都上來了,把你那好酒趕快出來啊,田叔我都等的迫不及待了。
在軍隊的時候就學會了喝酒,無論到哪裏我包裏一定會裝上一壺酒,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做傷口消毒的藥水,雖然戰爭結束了,可是這個習慣我一直保持著,而且因為四處行醫,當地的酒水我都有機會嚐一嚐,當我準備離開時就會打上一壺待在身上。
拿出酒壺不由得讓我想起在軍隊的日子,這個酒壺陪我度過了多年,睹物思情,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記著我第一次喝酒的情景,那是我還年輕,第一次目睹戰爭的殘酷,那血淋淋的病房裏充斥著哀嚎聲和化學藥品的味道。剛開始的好幾天,我惡心的連飯都不敢吃,生怕見到傷員的時候吐出來,隊裏的指導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就給我出了個注意讓我在給傷員治療的時候喝一點酒,那是我還沒什麼酒量,喝一口頭就暈乎乎的,而且這酒熱辣辣的直嗆人,我就很納悶這麼難喝的東西還有人願意喝,指導員還罵我不知道珍惜,就這麼點酒還是隊裏少有的,你還不知道什麼是寶。
現在回頭想想,一切恍如雲煙,風吹過,一切都散開了,隻留下珍貴的回憶。
小李,小李,咋啦這是?
我聽到田叔叫我,才逐漸的回過神來,算了,想那麼多幹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煩惱明日愁。
沒事,田叔,來嚐嚐我帶來的好酒,保管讓人喝一次就忘不掉。我站起身給田叔和田鷹倒了滿滿一碗。
酒香四溢,房間裏頓時飄滿了濃濃的香氣。
嗯,好酒啊——田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讚歎道,真是好酒,就是聞著酒香就快醉了。我不管你們了,我先喝一口嚐嚐,哈哈。
田叔端起碗,仰頭喝了一口,咕咚咕咚,烈酒下肚,田叔臉上泛起了紅暈,哈哈哈,好!
我也不客氣了,田鷹望著田叔意猶未盡的神情也按捺不住,端起碗喝了一口。
頓時房間的氣氛熱鬧起來,彼此有說有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都喝的差不多了,說話的舌頭都有些伸不直了,話一出口都和平時不是一個味,嘴裏像含了個茄子含含糊糊的。
今天喝的盡興,這野味——鮮!這酒——美!田鷹醉醺醺的,野性十足,美的他不斷的哼著小曲,真是瀟灑得意,精神爽朗。
瞧你那點出出——出息,你看我,想吃就——就吃,想喝就喝,多——多自在啊。田叔不斷的打著飽嗝,渾身酒氣熏天。
說——說的沒錯,我家裏不是有個婆娘嗎,田叔?
所以說,你不像個男人嘛,是——是男人就不該讓女人管著。
田——田叔,您可別這麼說,我那是愛她,不跟她計較,我——我告訴你,我——田鷹!就是一爺們,不信?我——我告訴你們,咱們這不是出現人狼嗎?除了阿德被咬過?咱們村子誰——誰還見過?
嘿,小鷹子,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田叔我去年不是遇到過一次嘛!你小子忘的還真快!
切,田叔,不是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您那是見著就跑,我的意思是你跟那人狼麵對麵的較量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