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數,倒是和齊默的十分相似。
不過,齊默和謝醇相比,稚嫩得像個還沒脫奶的娃娃。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分出勝負。
“嘖嘖嘖!”
齊默身後,一陣咋舌聲傳來。
齊默轉頭看去,卻是見張靖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齊默,由衷感歎道:“小師弟的膽識我一向欽佩,整個萬卷府中,敢和謝先生對殺的人可不多,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我隻能說,勇氣可嘉!”
齊默無奈。
這家夥又是什麼時候跑過來的。
對這位儒教大師兄,齊默已經有些犯怵了,每次見他,總沒什麼好事。
謝醇卻是直接無視了張靖,道:“還算不錯,稍有些長進,棋力雖差了些,但大局觀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出去以後便沒下過棋了吧。”
齊默如實答道:“未曾下過,隻是聽觀山居的李青講過幾局棋。”
“此道並不適合你,不必精通,平日隻當消遣即可,不過,至少也得練到能拿出去講課的程度才行,你這院長,儒教功夫處處比不過手下的大先生,這可不行。”
齊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答道:“學生謹記。”
“東西拿來了嗎?”
謝醇突然話鋒一轉。
這話顯然不是對齊默說的。
張靖這才正了正臉色,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放在棋盤邊上,道:“這書卷壓在藏書閣深處,就連守閣的先生都差點沒尋到,我可翻了足足三天呢。”
齊默看了眼那竹簡。
這應當是一道原本,而非手抄本,而且,並非紙質書卷。
可見,此卷的古老。
謝醇指了指那竹簡,又對齊默說道:“那竹簡是給你的,切記,千萬別弄丟了,待你回來複命之時一並還回來,整個三界六道都隻有這一份。”
“給我的?”
齊默老老實實拿過竹簡,放進乾坤袋裏。
看來,這應當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甚至就連學生的居所之中,都不曾放置手抄本。
謝醇又站起身來,毫無征兆地探出一指,點在齊默的額頭上。
隻那一瞬,齊默便隻覺,一陣浩蕩如江海的洶湧劍意,自謝醇指尖湧向齊默體內,齊默下意識地醞釀出一口劍意抵擋。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齊默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甚至就連身軀也被這一指點退了三尺有餘。
好在是,那浩蕩劍意僅僅隻是持續了一瞬,很快便又消散無形了。
雖來勢洶洶,但好在,也未給齊默造成什麼內傷。
謝醇頓時黑下臉來,沉聲道:“就連劍也荒廢了。”
那一指,便足可試出齊默的深淺。
齊默頓覺慚愧,也不敢言語,隻是默默聽訓,畢竟謝醇所說不假,齊默的確已經有陣子不曾練劍了。
謝醇的怒氣一閃而逝,語氣稍有所緩和,又道:“開宗立派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不該因此而荒廢了你自己的大道修行,祭酒之所以讓你下山創立書院,可不是讓你去忙活那些細枝末節的事,諸多課業,你至少也得親自講個幾門才行。一來為你自己樹威,二來,教比學來的更能增長修行。”
齊默謙卑受教:“多謝謝先生指點,學生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