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人們經常會遇到一些一時難於處理、難於解決的矛盾和衝突,人們可以借助於這種“故意的糊塗”,有意識地拖延時間,來緩和矛盾、化解衝突,以便利用最佳時機解決問題。這種“糊塗”實際上就是“明者遠見於未萌,智者避危於無形”,是一種少有的謹慎,可以使你有更多的時間去專注於某項重要的工作,是一種取得勝利的策略。
隨方就圓可減少阻力
在所有形狀中,圓形是最無懈可擊、前進時最大限度的減少了阻力。人際交往中也存在著“形”的問題,運用“形圓”的心術,關鍵要懂得“形”的作用,外圓而內方。圓,是為了減少阻力,是方法;是立世之本,是實質。
船體,為什麼不是方形而總是圓弧形的呢?邪是為了減少阻力,更快地駛向彼岸。人生也像大海,交際中處處有風險,時時有阻力。我們是與所有的阻力較量,拚個你死我活,還是積極地排除萬難,去爭取最後的勝利的?
東晉的元老重臣王導,晚年耽於聲色,不理政事,手下人怨聲四起,說他老邁無用,而王導自言自語道:“人言我憒憒,後人當思此憒憒。”意思是說,現在社會上的人說我昏聵無能,然而後代人將會因我現在的昏聵無能而感激我。此話怎講?
原來五胡亂中原之後,大批北方人移居到南方,既給南方帶來了先進的生產技術,也帶來了秩序上的混亂,東晉立國之初,政局極為混亂,皇帝被權臣走馬燈似的換下,王導曾被皇帝戲邀共登龍床,幸好他聰明,趕快謝絕。
手下權臣之間互相傾軋,士族與庶族之間互不通婚,互不往來,士族子子孫孫享受高官厚祿,庶族世代居下,兩個階層矛盾極深。北方人南下,勢必要侵擾南方人的利益,形成南北之爭,加之北方胡人時來侵擾,民心甚為不安。這一切對王導來說,簡直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甚至是越理越亂。隻要他偏袒任何一方,都可能引起雙方大的爭鬥,從而影響到政局的穩定,立國之初,根基本來就是穩不住的。隻見他穩坐本位,無為而治,做和事老。爭鬥的雙方勢力此消彼長後,政局也就穩定下來了,他死後,東晉的生產恢複起來,有了一定的中興氣象。難怪後代史家都評論此人是個聰明官。為了保存實力,達到向上升的目的,有時不得不裝聾作啞。
孫子說:“混混沌沌形圓,而不可敗也。”
生活是這樣告訴我們的:事事計較、處處摩擦者,哪怕壯誌淩雲,聰明絕頂,如果不懂“形圓”,缺乏駕馭感情的意誌,往往會碰得焦頭爛額,一敗塗地。
威名赫赫的蜀國名將關羽,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若說關羽的武功蓋世超群,沒有人會質疑。“溫酒斬華雄”,“過五關斬六將”、“單刀赴會”等,都是他的英雄寫照。但他最終卻敗在一個被其視為“孺子”的吳國將領之手。究其原因,是他不懂心術,不懂“形圓”。
他雖有萬夫不當之勇,但為人心胸狹窄,不識大體。除了劉備、張飛等極個別的鐵哥們之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裏。他一開始就排斥諸葛亮,是劉備把他說服;繼而排斥黃忠,後來又和部下糜芳、傅士仁不和。他最大的錯誤是和自己國家的盟友東吳鬧翻,破壞了蜀國“北拒曹操,東和孫權”的基本國策。在與東吳的多次外交鬥爭中,憑著一身虎膽、好馬快刀,從不把東吳人包括孫權在內放在眼裏,不但公開提出荊州應為蜀國所有,還對孫權等人進行人格汙辱,稱其子為“犬子”,使吳蜀關係不斷激化,最後,東吳一個偷襲,使關羽地失人亡。
《菜根譚》中說:“建功立業者,多虛圓之士。”意思是建大功立大業的人,大多都是能謙虛圓活的人。
北宋名相富弼年輕時,曾遇到過這樣一件事,有人告訴他:“某某罵你。”富弼說:“恐怕是罵別人吧。”這人又說:“叫著你的名字罵的,怎麼是罵別人呢?”富弼說:“恐怕是罵與我同名字的人吧。”後來,那位罵他的人,聽到此事後,自己慚愧得不得了。
明明被人罵卻認為與自己毫無關係,並使對手自動“投降”,這可說是“形圓”之極致了。富弼後來能當上宰相,恐怕與他這種高超的“形圓”處世藝術很有關係。但富弼又絕不是那種是非不分,明哲保身的人,他出使契丹時,不畏威逼,拒絕割地的要求。在任樞密副使時,與範仲淹等大臣極力主張改革朝政,因此遭謗,一度被摘去了“烏紗帽”。在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會麵臨許多人際間的矛盾,如何處理呢?
富弼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就是做人既要外形“圓活”,心胸豁達,與人為善;又要內心“方正”,堅持原則,維護自己的獨立人格。
糊塗之理正是一種隨方就圓、遊刃有餘的人生智慧。水自漂流雲自閑,花自零落樹自眠。於狹窄處,退一步,糊塗一事,得一人生寬境;遇崎嶇時,讓三分,糊塗一時,開一人生坦途。於是,糊塗成了人生的潤滑劑,智者抽身來,抽身去,出世、入世,均通達無礙了。糊塗是一種大智,縱目可及三千裏,才能忍得閑氣小辱,才能食苦若飴,從中得到滋養;糊塗是一種大智,能容納天地,才能不為利急,不為名躁,左右逢源,進退有據;糊塗是一種大智,是一種能勘破世事,也能勘破自己的大智。給自己一個假麵,又不怕丟失自己。
我們麵對的社會,是一個矛盾結合體;我們麵對的人們,是一個具有主觀情感的變化物;我們麵對的事,是一個特定環境綜合的結果。人與社會、人與事、人與人,錯綜複雜,千奇百怪,千變萬化。更何況在許多情況下,並不需要去理出一個是和非,因和果來。倘若如是,我們整天都會糾纏在一些細枝末節上,縱使弄出了頭緒,也於社會於事於人無補益。
據清朝《不用刑審書》記載,廣東省有個綽號叫做“顛梅”的知縣,判案經常獨出心裁,打破常規,出奇製勝。下麵是他以癲惑人的手法,判明一件冤案的故事。
有一天,一位平民從海外回來,帶了許多銀子,天黑趕路怕碰上強盜打劫,便把銀子全部埋在距本村十裏坡的大榕樹下,趁著月色趕回家中。叫門多時,妻子才出來開門迎進。招呼睡下後,妻子問道:“夫君奔波海外多年,得了多少銀子”?丈夫答道:“這回出門數年,賺得紋銀五百多兩,黑夜途中恐遭劫,隻好埋在十裏坡的大榕樹腳下,明日白天便可取回來。”次日早起,丈夫趕去起銀,開院門時,院門卻是虛掩著,以為是自己昨晚忘記插門,便沒有多疑,徑直去大榕樹下取銀子。可是到了榕樹下一看,埋銀子的地方已扒開一個坑,銀子早不翼而飛了。他癱軟在樹下痛哭一場,本想回家告訴妻子丟了銀子,又怕妻子說自己昨晚吹牛,盡撒謊騙人,於是跑到縣城報案。
聽完這個埋銀丟銀的經過後,“顛梅”知縣問道:“你外出多少年?”答道:“出門四年。”知縣又問:“家中有些什麼人?”答道:“隻有妻兒二人,兒子今年四歲多,是我出門前生下的。”又問:“家中有奴仆嗎?”答道:“沒有,一切家務由妻子操持。”又問:“昨晚回家碰見了誰,說起銀子的事嗎?”答道:“沒有,我半夜回家,孩子已經睡著,隻是對妻子說過把銀子埋在十裏坡大榕樹腳下,可我去起銀子時,妻子尚未起床,孩子也在睡懶覺。”又問道:“你回家時,妻子高興嗎?”答道:“態度倒也平常。”知縣又問到:“你仔細想想,家中有什麼異常現象沒有?”答道:“沒有。”知縣最後說道:“果真如此,你的案子我也難以搞清楚了。”那個丟銀人沉思了一陣,說道:“今早我出院門時,院門卻是虛掩著,我記得昨晚好像插上的,這是否算是異常情況?”知縣聽其一說,佯怒拍案大喊:“千怪萬怪,都怪那棵樹!你把銀子寄放在那裏,它卻沒有替你保管好,而被人偷了去!此樹罪該萬死。“於是命令衙役前去拔掉那棵樹,並且囑咐,拔不動就用大鋸去鋸,鋸倒運回來,我要親自審問那棵樹!回過頭來又問丟銀人:“你來告狀,你的妻子知道嗎?”答道:“不知道。”知縣告訴他:“你回家不要告訴她,否則我要罰你!明天早上你帶孩子準時來縣衙。”丟銀人回到家,說起丟銀子的事,妻子罵他騙人,他也由她罵罷了。
衙役們好容易把樹砍倒,螞蟻啃骨頭似地往縣衙大院搬運,途中路人見到官差累得滿身大汗,都問運樹幹什麼?衙役們埋怨道:“顛梅知縣要開堂審樹。”這話傳出,如同特號新聞,一傳十,十傳百,方圓百裏,老小皆知,都哈哈大笑,均說顛梅知縣又犯“顛病”了,知縣審樹,真是盤古開天地,古今奇聞怪事,大家都好奇起來,爭先恐後從四麵八方趕到縣衙大院看熱鬧。
知縣審樹開始了,隻見大樹倒放在院子中間,眾人擠了滿院。知縣早把丟銀人安排在審台跟前,抱著孩子佯作站著看熱鬧。然後命令眾人,一個跟一個地從審台前經過,人們莫名其妙,隻好乖乖地像向遺體告別一樣慢慢走過。突然丟銀人的孩子向迎麵走來的一個男人喊道:“叔叔抱我,叔叔抱我!”那男人裝聾作啞便想溜過。知縣叫住那個想溜的男人,問道:“你認識這小孩兒嗎?”那男人搖頭說:“不認識。”知縣命令那男人去抱那孩子,孩子卻歡喜地伸手求抱,狀甚親密。知縣讓丟銀人問其孩子:“這個叔叔你在哪裏見過?”小孩兒答道:“這是我家叔叔。”又問:“叔叔喜歡你嗎?”答道:“喜歡!”又問:“叔叔喜歡媽媽嗎?”答道:“喜歡!”知縣聽完孩子的答話,指著那男人喝道:“就是你,盜竊了大樹腳下的銀子,趕快從實招來。”那男人矢口抵賴。知縣訓斥道:“你放聰明點兒!前天晚上你在丟銀子人家偷聽到他們夫婦說話後開門出院,便去大樹底下取走了銀子,趕快從實招來;否則兩罪並罰,嚴懲不貸。”那男人見事已敗露,又怕激怒知縣,追究奸情就更麻煩了,隻好老老實實招供並如數交出全部銀子。知縣為了照顧丟銀人夫妻關係就沒有再過問奸情之事。
結案之後,眾人有些不解。知縣說,我從丟銀人講述的經過中,覺察到有人偷聽到他們夫妻的談話,從丟銀人說早上出去時門是虛掩著的,判斷此家半夜有人出門,而這個人又是丟銀人回家之前就呆在院子裏的,大有奸夫之賺,究竟是誰,隻有叫小孩兒來認。撒謊審樹,不過是以癲惑人。為了製造一種奇聞。因為越是奇聞就會招來好奇的人前來看熱鬧,犯了法的人更關心審案的事,必然要來看個究竟,這就給小孩兒提供認其母“相好之人”的場合和對象。一席話說得大家恍然大悟。
這個故事雖然講的是一個古代司法中判官用癲惑人的方法判案的故事,看起來和做官沒多大關聯,其實,為官也可以用這種方法,在曆代帝王將相中,好多人不就是用它把江山坐穩坐大的嗎?
難得糊塗的真諦
清朝畫家鄭板橋有一方閑章,日“難得糊塗”,這四個字一經刻出,便立刻成了很多人津津樂道的座右銘。仿佛有許多人生的玄機一下子從這四個字裏折射出了哲學的輝光。在我們身邊,無論同事、鄰裏之間,甚至萍水相逢,不免會產生些摩擦,引起些煩惱,如若斤斤計較,患得患失,往往越想越氣,這樣很不利於身心健康。如做到遇事糊塗些,自然煩惱會少得多。
所謂糊塗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看不明白弄不清楚,因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另一種則是看得明白弄得清楚,但卻不便於直截了當,這種情況下就要采取一定的糊塗戰術。確實,在生活或工作中,並不是什麼時候都需要明明白白的,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出於某種特別的考慮,說得含含糊糊一點兒效果反而更好。
清朝的嘉慶皇帝,登位後對前代留下的一些遺留問題進行清理,還準備破格提拔幾位曾為父王作過貢獻卻被奸臣排擠、打擊的官員。但這破格提拔的事在清朝曆代尚無先例,群臣反應不一。嘉慶拿不定主意,便問老臣紀昀。
紀昀沉吟良久,說:“陛下,老臣承蒙先帝器重,做官已數十年了。從政,從未有人敢以重金賄賂我;為了撰文著述,也不收厚禮,什麼原因呢?這隻是因為我不謀私、不貪財。但是有一樣例外,若是親友有喪,要求老臣為之點主或作墓誌銘,他們所饋贈的禮金,不論多少厚薄,老臣是從不拒絕的。”
嘉慶聽完紀昀一席話感到莫名其妙,進而想一想,才點頭稱許,於是定下破格提拔這批官員的決心。
其中是何原因,原來紀昀用模糊之法,提出自己讚成皇上應該放下包袱,大膽去做的建議。紀昀的這番話聽起來言不及義,但細究起來裏麵大有文章。既然為官清廉,何以對親友之喪事點主、作銘所得概不拒絕呢?為祖宗推恩無所顧忌之故也。您嘉慶皇帝破格提拔曾為先帝作過突出貢獻的官員,本來也是為祖宗推恩,弘揚先帝的德化,還有什麼顧忌的呢?這不正和我紀昀為別人點主、作銘不推卻饋贈,好讓死者的後人為死者盡孝的道理一樣嗎?嘉慶皇帝聰慧,哪能悟不出紀昀的話中話呢?
人生在世,智總覺短、計總覺窮,紛紛擾擾、熱熱鬧鬧在眼前,又有幾人能看清?常言道:不如意事總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天地間,立人處世,總有許多盤盤曲曲、枝枝節節,即便胸中有萬丈光芒,托出來也不過就是那丁點兒亮。於是,俯仰之間,總覺得被拘著、束著、擠著、磨著,好比那鄭板橋,硬著頭皮做清官、好官,卻屢屢遭貶、被逐,無奈擲印辭官,彈掉幾頂烏紗,自抓一身搔癢,自討幾分糊塗下酒,於是,身心俱輕。正是:行到水窮處,坐起看雲時。此一糊塗,人生境界頓開,先前舍不下的成了筆底煙雲;先前弄不懂的成了淋漓墨跡。因此,你不得不承認糊塗是一種智慧,猶似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徑取朦朧捂眼,而心成閑雲。
有一則外國寓言:
在科羅拉多州長山的山坡上,豎著一棵大樹的殘軀,它已有四百多年曆史。在它漫長的生命裏,被閃電擊中過十四次,無數的狂風暴雨襲擊過它,它都巋然不動。最後,一小隊甲蟲卻使它倒在了地上。
這個森林巨人,歲月不曾使它枯萎,閃電不曾將它擊倒,狂風暴雨不曾使它屈服,可是,卻在一些可以用手指輕輕捏死的小甲蟲持續不斷地攻擊下,終於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