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寒冬雖然不從商,但是他知道,隻要他一旦開口為中達證明,彼岸公司就算全完了,而顧初夏更是擔此失誤的全部責任。
不可否認,一進門,他就一眼看到了穿著職業西裝,正襟危坐、英姿颯爽的顧初夏,最初的吃驚過後,他反應過來她出現在這裏也是常事,隻是沒想到自己竟被卷了進來,還和她是對立方。
顧初夏本來給自己不斷地做心理建設,但是看談寒冬久久不開口,她心裏的把握在一點點地流失。
談寒冬始終沒抬眼,視線一直在眼前的策劃案上,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心思。
待他把策劃案徐徐蓋上,轉向張庭,準備開口的時候,大家這才知道什麼叫心髒跳到嗓子眼的感覺。
“我確實前幾天在海豐店裏見過,至於是不是當天完成,海豐店員不會窺探顧客的*”談寒冬涼薄的聲音緩緩道來。
就算他有想過要偏袒顧初夏,他也不會去撒謊,他知道什麼,他就說什麼。
這話一出,是打擊了雙方,他即沒有幫中達完全證明,也沒有幫彼岸完全推脫。
但大家從他的意思理解,廣告案創意的版權很明顯是中達的。
如此一來,中達終於可以趾高氣揚了。
胡韻靈咻然站起,看著顧初夏,目光咄咄逼人,“證據我拿出來了,顧小姐要怎麼辯解呢”
顧初夏臉色愈發難堪,本來心裏有小小的一絲期翼,她總以為,他和她之間是有一點交情的。就算他誤會了她一次,她也已經解釋清楚了。難道他幫她吹頭發,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自己全身淋濕,這些都是假的嗎。
在看見是談寒冬的時候,她真的想過,也許他是出現來幫助她的,現在看來隻是她自作多情。
胡韻靈看著顧初夏一時沒出聲,她笑了一下,從律師手中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賠償條款,遞給顧初夏。
顧初夏沉默接過,看著裏麵的內容,心更是冷。
這裏麵的條款和他們上午在公司看到的相比,顯然更霸王一些,要麼就拿出五千萬的賠償金,那麼就轉讓彼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中達。
看著憑空多出來的條款,顧初夏的臉更是蒼白。
“彼岸絕對不可能轉讓股份”
顧初夏迎上胡韻靈的目光,一字一句堅定地說。
“哎,話可別說得那麼早。彼岸把股份給我們中達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這至少可以讓外界知道,我們中達和彼岸是一家的。既然是一家的,那也就沒有什麼抄襲不抄襲之說了,我這可都是為你們彼岸的名聲著想”
胡韻靈說得聲色並茂,仿佛她真的為彼岸考慮般。
顧初夏看著胡韻靈貪婪的眼神,明明知道這就是商業吞並的第一步,中達若在彼岸有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他們就是彼岸的董事會之一,到時候他們若想進一步控製彼岸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她又沒辦法反駁她。
正當顧初夏沉默尷尬時,談寒冬突然站起,“我出去一下”,張庭當然點頭同意,絲毫不在乎他打斷了會議。
“那大家休息一下”張庭發話。
看著談寒冬走出去,顧初夏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來也跟了出去。
會議室在秦朝集團裏麵獨占一層,為了給會議營造安靜的氣氛,這一層沒有人辦公。所以會議室外的走廊上隻有談寒冬和顧初夏兩人。
“談寒冬”
顧初夏的聲音止住了他的腳步。
談寒冬停下,轉身,看她。
現在不是在會議室裏,顧初夏不用再說一句話之前反複斟酌半天。
“我沒有抄襲中達的廣告案”
她在乎這個廣告案,也在意談寒冬的想法。她為自己辯解,並不是為彼岸,隻是不想他再次誤會她,對她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