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曉年卻支支吾吾的,一臉不情願。其實能和司學長一起出去是她夢寐以求了多久的事啊,可是她……真的很不願意去參加那種所謂的宴會啊!
每個人都帶著類似的假麵,說著類似的甜蜜謊言,上演著自娛自樂的和諧大戲。哎,光是想想她就頭疼。
最終還是司寧涼甩了狠招,“你不出來我進去找你了。曉年我記得你很樂於助人的,怎麼這麼小的忙你都不幫我呢?”
溫柔男神出馬,慕曉年注定完敗啊!
“好,學長我就來!”立馬以狂風卷落葉之勢換衣裳收拾東西,不到一分鍾,屋子裏隻剩下呆愣的莫謹初。恩,還有他的烏鴉!
他聽見了,從那個小小的黑匣子裏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而他已經萬分肯定,慕曉年很在乎很在乎這個男人。不然怎麼會連一句囑咐都沒有,就丟下他一溜煙兒走了呢?
莫謹初腦子裏蹦出慕曉年的那句口頭禪:“憂桑啊憂桑。”最初他還很白癡地問過:“憂桑,是桑樹的一種麼?”惹得慕曉年笑得滿地打滾。
但是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身處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慕曉年真心覺得她實在是來錯了!這完全不是她的世界。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下,香衣雲鬢婀娜妖嬈,款款而過。每個人的嘴角都是標準的弧度。虛偽,虛假!這些她為了司學長,都可以忍了!
最讓她不能忍的是,慕妲念竟然也在!慕妲念是司寧涼的未婚妻。
不,準確的說慕妲念才應該在,因為她才是名正言順的主家。這場宴會正是慕家做東請未來女婿的。
那他帶她來參加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不知道慕妲念一向看她不順眼麼?慕妲念可以說是利用每一個可能的機會讓她出醜,而慕曉年,對她也甚是無感。
毫無理由的,就像是前世積得怨。
但是事已至此,她隻能盡量低調,盡量降低她的存在感。但是她不找事,事自會來找她!
就在她轉身尋找角落的時候,一位男侍者狀似無意地一下撞到她身上,手中的托盤應聲而倒。頓時——
果汁和香檳順著她的衣裳流了下來,而玻璃碎片飛濺起來,紮進了她的小腿裏,有血慢慢流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侍者看似恭敬地道歉,慕曉年卻在看到拐角那抹裙擺時了然於心。這就是名門千金。即使很看不慣你,也不會親自出手,汙了自己的名聲,而會用那慣常的一招:借刀殺人。
嗬,慕曉年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麻煩你幫我準備套衣服吧,我到樓上換一下。你們主人家,應該不會介意這一套衣服吧?”
侍者當即麵紅耳赤,應了聲好便匆匆上樓了。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慕曉年瞥了眼遠處與人交談甚歡的司寧涼,最終隻是忍著疼痛,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