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躬身退下之後,屋子裏便隻有慕曉年和一個男人。男人靜靜地看著慕曉年沉睡的嬌顏,半晌沒有多餘的動作。
過了好久,聞得一聲輕歎:“我該不該讓你醒來呢?”
慕曉年迷蒙地睜開雙眼,隻見周圍一片冰天雪地,目之所及隻有刺目的白,僅有的幾棵枯枝也在寒風裏顫顫發抖。可是奇怪她卻沒有感到絲毫冷氣。
這是哪裏?怎麼不見莫謹初?莫謹初呢?憐憐呢?
慕曉年好奇地走出幾步,卻不曾看到半個屋子,半個人影。隻有光禿禿的白雪覆蓋。她終於確定她沒有來過這地方,可是莫名的,她又覺得有些熟悉。
“貌似這是山裏?”慕曉年終於低喃。隱約可見幾處高矮不平處連綿起伏。
什麼都沒有,慕曉年便大著膽子往前走去。終於,她看到了一抹濃綠盛開在這片純白之中。
直到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株巨大的梧桐樹。它絲毫沒有被寒氣影響,依然茂密地盛開著,每一根枝椏,每一片葉子,都洋溢著繁盛的活力,好像它開在正當季。
慕曉年瞬間就被吸引了,好像源自於血脈的本能,她顫顫巍巍扶住樹幹,腦子裏耳邊響徹的都是:回來了!回來吧!
好像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終於回來了!
她有些受不住,趕緊移開手,耳邊的聲音消失了。正當她覺得奇怪時,一聲清脆悅耳的鳥鳴震徹山穀。慕曉年放眼望去,竟然是——
天哪!那——難道是鳳凰?
昂首挺胸的英姿,號令天下的清鳴,通體火紅的身軀,以及頭部莊重的羽冠。若不是百鳥之王——鳳凰,又該是什麼呢?
慕曉年興奮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它,而那鳳凰彷佛感覺到了慕曉年崇拜稀罕的目光,好像炫耀一般,一圈圈地繞著梧桐樹盤旋,慕曉年的眼球便也隨著它一圈圈地轉。
終於鳳凰慢慢停在了梧桐樹粗壯的樹枝上。
鳳棲梧桐!
慕曉年禁不住低叫一聲,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鳳棲梧桐”?傳說鳳凰是百鳥之王,非梧桐不棲,非醴泉不飲。
這等奇觀竟然被她給遇上了!慕曉年激動地想尖叫,可是聲音憋在嗓子裏,就是什麼都發布出來!
因為馬上,就在鳳凰停在梧桐樹上的那一刹那,天降大火,巨大的梧桐樹瞬間變成一片火海,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不一會兒,慕曉年眼前便沒了梧桐樹,自然也沒了那隻驕傲的鳳凰。
……慕曉年驚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梧桐樹呢?鳳凰呢?
它們那樣美,怎麼突然就被燒沒了呢?
為什麼?為什麼她好疼?
她好疼啊……慕曉年痛苦地捂住胸口,胸腔裏的那個東西好疼,疼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啊——”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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