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從懷裏摸出一個金帖遞給了夜闌心。他眉眼彎彎,聲音醇厚,卻又輕輕的,如同吟唱的輕歌,“你那轟天雷的確是個好東西。”
夜闌心接過帖子一看,眸光微微一沉:上麵清清楚楚的記著山洞一役,自己炸了幾個轟天雷,一共價值……十萬兩黃金?
當初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君無邪竟然放在了心上,還真的找晉王去要了那十萬兩黃金?
粗略算一算,自己那幾個土製炸彈,加上人工費,精神損失費,說破大天,給個百把兩銀子就已經差不多了。
這個君無邪未免也太黑了吧!
最重要的是……
君無邪見夜闌心一臉震驚的樣子,嘴角一揚,臉上浮出燦爛過百花的笑容。
這邊他正等著夜闌心來誇獎自己,卻不料抬眼卻對上了夜闌心一雙血紅的眸子,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生氣?
“君無邪,你拿我的十萬兩黃金,換了一院子這個東西?”夜闌心恨得直磨牙,雖然這金子不是自己要來的,但總歸是自己的。他怎麼能拿著這樣揮霍?
君無邪搖頭輕歎,眸色妖嬈,“剛才我不是說了麼?就憑著你在右相府的地位,估計出嫁也陪不了多少嫁妝。賠本的生意,我君無邪可是從來不做的。”
“所以你就拿我的錢換了這麼一屋子的藥草?”夜闌心冷哼,不管在古代還是二十一世紀,錢都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所以,我就用你那十萬兩黃金將整個東陵,乃至東陵外十省的紅景天都買了回來。打算好好替你籌一筆嫁妝,這樣娶了你,我也就不虧了。”君無邪一笑,那明亮而又魅惑的鳳目裏波光蕩漾,就連在夜闌心身邊待久了對美男已經有了免疫了的馨兒,也免不得被晃花了眼。
“這話是什麼意思?”夜闌心最是不喜君無邪裝模作樣的樣子。
君無邪輕輕一攬衣裾,笑的妖嬈多姿,“明個兒你隻需在右相府,掂量著開了個價格就成了。這滿院的紅景天,自然有冤大頭來埋單。”
夜闌心眼中生出不滿,這個君無邪,人前跋扈清高,眼裏根本莢不進去個誰;卻每每在自己麵前,詭計多端,弄的神神秘秘的。她也懶得去計較,隻能在心底寬慰自己:反正那金子君無邪不去要,自己也得不到,罷了!
目光流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望向了江牧,“江牧,我……到底是什麼毛病?”
江牧一愣,抬眼看向了夜闌心。她俏臉素白,周身少了些平日的戾氣,多了幾分柔弱。而她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雖然褪去一些顏色,在那蒼白的小臉上依舊紅的奪目。
江牧皺了皺眉,看向了君無邪,卻見他麵色淡淡,輕輕點頭。
“你原本就有些心疾,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也經不得大動肝火。應該是血氣上湧導致的心絞痛,我開些藥,泡兩日散散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夜闌心美眸一眯,江牧年紀雖小,但一看便知道對自己醫術十分有把握。可方才卻連續用了兩個“應該”……
不過她還沒想明白這個中緣由,馨兒便出聲打斷了。隻見她氣呼呼的道,“難怪了,二小姐專門惹大小姐生氣,就想借著這個心疾害死我們小姐!”
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嗎?
夜闌心蹙眉: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到疼意,就算是血氣上湧,臉上的那顆淚痣也會跟著變了顏色麼?
隻是,自己跟江牧算起來也沒什麼過節,他也沒必要騙自己。
想到這裏,夜闌心也就不再多問。
就在她打算回錦繡苑的時候,卻瞧見秋月從憑欄處快步的走了過來。
院中林立的馬車恰巧遮住了秋月的視線,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壓根就瞧不見君無邪。
“大小姐,瓊華公主賞了些上好的東西,大夫人請您過去跟二小姐和三小姐一起坐坐呢。”秋月低頭,聲音平穩,少了一絲恭敬,多了幾份輕視。
就憑著自己往日在這右相府的地位,也不指望這些丫鬟能夠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不過無所謂,她夜闌心可沒那麼些功夫跟這些丫鬟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