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當她聽說夜闌心被關進死牢的時候,她還以為那個賤人永遠也出不來了。可偏偏爹爹在書房見了一個不知道什麼人之後,又說那個賤人命大!
上次夜芙蓉那樣整治她,居然還是被她逃過了,果然是賤種命大嗎?
那種行為卑劣,性格乖張,粗魯暴戾,甚至連婦道也不守的女人早就應該去死了!
不守婦道?
腦海裏麵突然劃過這個詞語,夜傾心眸光一亮:對呀,不守婦道!
天穹幾大國的使臣們馬上就要到了,那個人是不是也會來呢?
想到這裏,夜傾心的嘴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自己手中可是握著能夠讓那個賤人永世不得翻身的東西呢!
就在這個時候,朱紅高大的晉王府大門外突然傳來了門房的一聲高唱,“胡國使臣太子斐爾,南鳶使臣太子鳳惜朝,西岐使臣太子端木璟,北庸使臣太子定蒼,到——”
這清亮且有些尖銳的嗓音,帶著一波三折的起伏,直接穿透了晉王府的前院大廳。也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廳,陡然就安靜了下來。
傳聞中天穹的三大公子,此刻就見到了兩個。除了晉王的慶功宴,基本上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把天穹大陸上幾個國家的太子,一一聚集起來了。
這一次的慶功宴,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在聽到門房的這聲高唱之後,夜傾心原本黯淡的眸光陡然就亮了,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也越發深了一些:果然來了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小廝從晉王府的後門急急的跑了進來。
他喘著粗氣,腳下的步子飛快,徑直頓在了白桓宇的身側。
一陣低低的耳語之後,白桓宇那張俊臉登時一片慘白,他赫然站起了身子,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那小廝見白桓宇失態,連忙壓低了嗓音,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桓宇那因為飲酒而微微泛紅的臉血色登時褪盡,變成了慘白一片。
原本被烈酒熏的有些迷蒙的神智也在這一刻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厲眸一寒,轉身便朝著王府外麵快步跑了去,甚至連跟皇帝請辭的事情都忘記了。
倒是正坐在他對麵的夜重華這個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意,目光深沉的望著白桓宇離開的背影。
以芙夫人不明所以,順著夜重華的目光看到白桓宇驚慌失措,原本燦爛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霜霧。她微微側身,語氣中帶著絲絲擔憂,“老爺,闌兒的事情……”
夜重華低頭,看見以芙眸中含淚,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心生聯係,“你且寬心在這參加宴會便是,白振剛想跟我鬥,還得修煉個幾十年!”
見夜重華說的這般成竹在胸,以芙夫人的臉上才露出些許寬慰。
“老爺辦事,我素來是放心的。我隻是擔心闌兒的身子,那浮幽塔……”說著,她又要伸手去抹眼淚。
夜重華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夫人,不要再提了。”
被夜重華突然一聲冷喝,以芙也是愣在了原地,眸子裏透著委屈和柔弱。
這一幕又瞧得夜重華心一軟,他輕歎一口氣,一把握住了以芙微顫的雙手,“在我心中,隻有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那次,說不定我們能有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就算她是我們的女兒,我也不允許她再傷害你分毫。”
以芙夫人雙眸含淚,緩緩的地下了腦袋。
夜重華隻當是她被舊事重提,又傷了心,卻沒有瞧見以芙眼中閃過的那一抹詭異精光……
相對於晉王府的熱鬧,刑部的浮幽塔仿佛置身世外,幽暗的閣樓裏麵卷著死囚們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就連空氣裏也彌散著讓人窒息的味道。
昨夜,夜闌心就在浮幽塔的頂層度安然度過了一個晚上。
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她才懨懨地坐了起來,明顯的睡眠過度。
自打自己穿越過來,在這刑部的大牢裏麵,竟然才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這裏環境雖然惡劣,但外界的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也進不來,反倒是讓她睡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