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十箱黃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敞開擺放著。
負責將這些黃金送過來的正是左相和他的兒子——白桓宇。
此刻,不光是他們望著這些黃金,心疼的五髒都要攪在了一起;就連夜重華他們也是目瞪口呆,麵對這麼多金子,說不想要根本就不可能的。
隻是,左相剛才說了,這些金子都是給夜闌心準備的。
這番話卻是讓夜重華一張臉都綠了,以芙夫人更是心中五味雜陳。
整整三百萬兩黃金,在平常的小戶人家裏,五十兩銀子便足夠一家三口人一年的口糧,而且那還是銀子!
酸澀,貪欲,不甘,怨憤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嫉妒,以芙夫人幾乎要被那些黃金給迷花了眼。
她伸手拉了拉身邊的夜重華,低聲道,“老爺,闌兒突然得了這麼多金子,該不會在外麵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夜重華眉心一跳:昨日慶功宴會上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在眼前。
若換做從前,他斷然就不會相信這些金子是真的給夜闌心的;可經過昨天晚上之後,他卻是不得不信了。
隻是夜闌心昨晚已經表態,要與夜家斷絕一切關係。
那麼,這些金子要如何處理,自己還過問的話,會不會顯得有些……
似乎看穿了夜重華的顧慮,以芙夫人上前輕聲勸道,“闌心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哪裏會處理這麼大一筆錢?她心思單純,頭腦簡單,若是被一些不上道的男人給欺騙了去,倒時候又要怪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沒有幫襯了。”
平時跟以芙夫人十分不對盤的二夫人,卻在這個時候,默契的跟她站在了一條戰線上。
她上前走了兩步,也是附和著說道,“老爺,姐姐說的沒錯。闌兒年紀尚輕,昨日的那些話不過是些氣話,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覺得她不過是還在介意您之前對她忽視了,往後你且多關心關心她。說不準她就回心轉意,怎麼說,您也是她的親生父親,總不能當真斷絕了父女關係,讓外人笑話去了。”
二夫人一席話說的在情在理,仿佛真真個兒的是在替夜闌心設身處地的打算。
隻是她那一雙冒著綠光,死死的黏在那些金子上的貪婪眸子卻是泄露了她的打算。
沒錯,夜闌心留不留在夜家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如今多了這麼些金子,那情況就不同了。
右相府憑白多了這麼多的金子,整整三百萬兩黃金,那可是整個右相府的家當啊!
右相府的身家翻了一番之後,到時候她還哪裏用得著替自家芙蓉的嫁妝發愁?
以芙夫人便是一眼就將二夫人的算計給看穿了,不過她也不拆穿,隻是笑盈盈的說道,“妹妹說的沒錯。老爺你想想,闌兒昨日還說要與夜家脫離關係,可後麵還不是乖乖的回來了?離開了夜家,整個景陽哪裏還能有她的容身之所?退一萬步來說,現在闌兒還住在夜家呢,那她就還是咱們的女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父親替女兒管理銀錢,這個規矩就算放到天穹任何一個國家去,也是說的通的。”
夜重華雖然八麵玲瓏,但是在錢財受賄這方麵卻是十分小心。所以這些年下來,真個右相府的家當還不過左相府的一小半。
這次左相送來這麼多金子,自己的家財便與他相當了。
往後,就算是自己重新回到官場,這些金子也足夠他疏通上下關係,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了。
眼看著夜重華的麵上出現猶疑,二夫人趕緊補上了一句,“老爺,您可是右相府的主人,甭說這些銀子,就連闌兒那也是您生下來的,這些金子要怎麼處置,還不就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可莫叫那些外人看輕了您去,還當時您怕了自己的女兒呢!”
以芙夫人眉角微微一挑,卻沒料到這個二夫人說話竟如此刁鑽,不過卻恰恰好說在了夜重華的痛腳之上。
他麵色一冷,沉沉的看向了左相:隻見左相麵上情緒複雜,目光投向自己來的時候,卻像是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和嘲諷。
心中猛地一沉:沒錯,自己才是右相府的主人,這些金子要如何處置,還輪不到夜闌心她一個女兒家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