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九和墨舞聯手打地無法動彈的定昆,看著幾乎要成了一個雪人的定蒼,一雙眼睛瞪得血紅,“主子,主子!”
定蒼血流了太快,這個時候人已經昏昏沉沉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定昆被墨舞牽製著,他憤怒的看向君無邪,“他是北庸太子,你膽敢如此傷他?北庸國主不會放過你的!”
君無邪嘴角一扯,麵上勾出了一道冰冷徹骨的笑,如同鬼魅一般,帶著幾分嗜血,“我不會傷他,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
君無邪手心一翻,掌心已經卷起了一道強大的內力,“敢傷害夜闌心,沒人可以從這裏走出去!”
話音剛落,君無邪的那一掌就朝著定蒼的腦門之上打了下去——
眼看著那一掌就要劈上定蒼的腦門,原本還在替夜闌心檢查傷口的江牧麵色陡然一變。
他突然猛地起身,朝著君無邪大喊,“爺,不可!”
定蒼剛才差點就要至夜闌心與死地,這完全就是觸及了君無邪的死穴。
平時他可以裝嬌柔,裝無用,裝弱不禁風,甚至是裝瘋賣傻。而這一切都隻因為,他要留在夜闌心的身邊,他要平平順順的讓夜闌心嫁給自己。
但若是夜闌心沒了性命,這一切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開始,命運的鎖鏈就已經將兩個人牢牢的鎖在了一起。
這個世界上,有夜闌心才有君無邪,有君無邪才有夜闌心。
這就是宿命!
觸及了他的底線,就算是天皇老子,他君無邪也不會手軟。
什麼北庸太子,就算是天穹其他四國的太子全部都在場,他也是絲毫不會手軟。
這瘋狂的殺意,還有狠厲的氣息,將江牧也給駭住了。
他一咬牙,拚了命的在君無邪那一掌拍出去的那一刻從背後撲上去用力一把抱住了他的後腰。
君無邪突然受力,那一掌雖然偏了一些,沒有打上定蒼的天靈蓋,卻也有三分力道落在他的肩上。
隻聽見定蒼一聲悶哼,整個一個抽搐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
“主子!”定昆心肝俱裂,一雙眼睛赤紅,恨不得將君無邪生吞活剝了去。
江牧更是急的差點跳腳,他飛一般的衝到定蒼的身邊,伸手就去探他的鼻息。
指尖微弱的呼吸暖風拂過,這才讓江牧鬆了一口氣。
君無邪此刻已然是殺紅了眼,周身那滔天的殺氣已經徹底擴散開去,仿佛今日必須要奪了定蒼的命才肯罷休。
他冷冷的看著江牧,身上的殺意絲毫不掩飾,“江牧,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
這冰冷的殺氣讓江牧頭皮有些發麻,不過他仍舊是硬著頭皮,理直氣壯的道,“爺,剛才梵天果差點被人強行拉出來,現在情況不穩定。這仙根是有靈性的,它認主。你若是就這麼殺了定蒼,會害死夜闌心那個女人的。”
一聽到“夜闌心”的名字,君無邪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冷水,整個身子陡然就涼了下來。
那瑩白的俊臉上依舊陰雲密布,隻是少了幾分殺意。
他的目光從江牧的臉上輕輕掃過,最終落在了已經昏厥過去的定蒼身上。
一雙漂亮的鳳目微微眯了眯,心中似乎有千萬種情緒在撕扯。最後他倏地睜開雙目,裏麵的殺氣徹底褪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和散漫。
他轉過身去,看著定昆,“把他弄走,不要再有下次!”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定昆看到了生的希望。
即便是心中恨不得能自己,定昆還是強迫自己將情緒壓下去:自己不是君無邪的對手,再加上主子失血過多,若再不回去救治,恐怕真的有性命之憂。
定昆拖著疼痛不已的身子,將定蒼抗在肩上。
隻是在他臨出門之前,卻是頓住了步子,扭頭看向了君無邪,“我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不過,梵天果本來就是北庸聖品,夜姑娘盜取北庸聖品為其一,長樂王傷我北庸太子為其二,這兩筆賬北庸記下了!”
“我君無邪恭候大駕!”君無邪一雙鳳目裏麵盈著散漫,不複剛才的殺氣凜冽,此時他且柔且美,仿佛世上除了夜闌心之外,再無任何東西能入得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