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是當初有人假冒江牧時候,被夜闌心留下的。
“啊——”硯夜清俊的臉上頓時一白,原本雪白的中衣上馬上有血絲浸透出來。
“什麼狗屁歡喜樓,你當我夜闌心是傻子嗎?”夜闌心說著,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疼的硯夜幾乎要昏死過去,“你是君無邪身邊的人吧?說說看,若是說出個什麼門道來,或許我高興了就給你一個痛快。”
硯夜腹部的傷口被夜闌心狠狠的踩著,隻覺得疼的五髒六腑都糾結到了一起。
他不敢置信地癱倒在地上,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夜闌心,“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燙金帖就是不守婦道的證據!就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
不過硯夜的話還沒有說完,馨兒掏出一塊絲絹便將他的嘴給堵住了,“我們家小姐最討厭別人說廢話。”
夜闌心滿意的看著馨兒,這個小丫頭在自己身邊跟了一陣,腦袋越發靈活不說,手段也是越發狠辣了。
眼底浮起一抹滿意,她緩緩的挪開自己踩著硯夜傷口的腳,淡淡的掃了一眼馨兒,“馨兒,你在這教教硯夜,怎麼好好跟我說話。阿九手太重,我怕她把他打死了。”
說完這話,夜闌心才轉過身去,朝著錦繡苑的客房而去。
隻是她手中那貼燙金的帖子卻是被她緊緊攥在手中,心中似乎有一種沉悶的氣息慢慢的凝了上來。
躺在客房裏麵的那個女人,臉上已經被江牧上了藥,原本彌散在房間裏腥臭的氣味兒已經消散開去,如今隻剩下了淡淡的藥香。
夜闌心緩緩的走到女人的床前,坐了下去。
她不會不明白硯夜出去辦事為何要帶著這個金帖,他不希望君無邪與自己有任何糾葛。
而那日,定蒼口中說的“桃花坡”……
夜闌心微微蹙起眉頭,腦海裏麵又浮現出了自己在昏睡時候出現的那一個夢境。
那個夢裏麵,那一對十歲左右的男孩和女孩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滿是桃花的山坡。
春風和煦,那漫山的桃花開滿了山坡,將整個場景映的無比溫馨。
“難道那時的兩個人就是真正的夜闌心和定蒼嗎?”夜闌心腦海中泛起狐疑,看來硯夜昨日的確是在錦華苑聽到一些密不可聞的消息呢!
所以,他才會故意將這燙金帖子帶在身上。
按照他剛才所言,難不成當時夜闌心就是用這個代表身份的燙金帖與定蒼私相授受的?
難怪昨日定蒼會答應將梵天果留在自己體內,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了。
麵對如今越發複雜的形勢,夜闌心不由的有些頭疼:之前許許多多的謎團還沒有解開,如今又添了新的謎團。
她低頭看了一眼依舊還在昏睡的女人,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如果你還有意識的話,是不是會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呢?”
空曠的房間依舊是一片沉寂,夜闌心有些自嘲的輕聲笑了笑,轉身便出去了,剩下阿九在門口守著。
等夜闌心再次回到囚著硯夜的房間時,馨兒依舊將人折磨的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此刻的硯夜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周身濕透,意識也開始渙散。
“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夜闌心低頭,看向了眼神渙散的硯夜。人在這個時候,心中的無助感會被激發到最大,這個時候來逼供是最佳時機,得到的消息也將會是最準確的。
“你不了解王爺,他可、可不像你看見的那般。”硯夜迷迷糊糊的看著夜闌心,說話也開始打顫,“他不是一般人,他甚至比妖怪還要恐怖。這個世界上,隻有書香才可以讓他安然活下去。你知道嗎,你的出現隻會害死他!”
夜闌心眉心一皺,“你在說什麼?”
硯夜冷笑著,“你不是自詡什麼都難不住你嗎?為什麼連王爺真正的身份,靠近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看見夜闌心微變的臉色,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在這個時候被忘記了,他雙目欲裂的瞪著夜闌心,“沒錯,我是書香的哥哥,因為書香喜歡王爺,所以我就必須要不擇手段的替她鏟除一切障礙。但是——像王爺那樣的謫仙美人,你當真以為他看上了你這一身皮相嗎?動動腦子吧,像他那樣曾經被家人背叛的人,這輩子絕對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