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彎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對付白舉這樣的人,若是還要他親自動手的話,那歡喜樓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白舉雙拳難敵四手,在掙紮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被歡喜樓派出的人給生擒了。
此刻的他,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可是,身體卻是暴躁的反抗著。喉嚨裏也是發出沙啞的怒吼,“君無邪,不敢這麼對我。”
君無邪冷冷的笑了,那雙妖媚的眸子裏麵,瞬間蕩漾起了千萬種風情。即便是現在生命垂危,白舉也不免被這一抹,燦爛過百花的笑容給迷了眼睛。
隻是在下一瞬,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君無邪袖子裏麵的紅綾,便飛射了出來。
那紅菱猶如一把尖銳而鋒利的爪子,竟然是穿過了,他的胸骨。
這突如其來的痛苦,讓白舉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君無邪,那憤怒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而此刻君無邪的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現在你倒是說說看,看我到底是敢還是不敢?”
白舉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喜怒無常的長樂王。不是說他體弱多病嗎?不是說他無權無勢嗎?可這些頂級高手又是從哪裏調配過來的?
白舉在腦袋裏麵轉得飛快,到底是誰在背後默默的支撐著,到底是誰?誰才是君無邪這個病秧子的後盾?
“知道嗎?能夠生擒你的人,可都是歡喜樓的高手。歡喜樓白大人應該聽說過吧,那裏麵有九九八十一種酷刑,不管是誰進去了,沒有脫一層皮,去掉半條命,是不可能出來的。白大人隻管嘴硬,看看歡喜樓的人是不是有辦法撬開你的嘴。”
說完這話君無邪廣袖一甩,便飄飄然的離開了。剩下被擒住雙手,完全動彈不得,就算是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的白舉。
剛才他不過是被人為進了一粒入口即化的藥丸,此刻,別說是逃跑,就連舌和眼珠子他也沒有力氣再挪動分毫。
歡喜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恐怖的存在?
而君無邪到底跟歡喜樓又有什麼關係?
帶著滿腦袋的問號,白舉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歡喜樂的人給帶走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竹林,在下一瞬間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安靜。晚風瑟瑟,將聳立的竹葉吹得沙沙作響。濃密的烏雲緩緩的散去,皎潔的月盤緩緩的探出腦袋,將,柔和的白光緩緩地灑向大地……
整個晚上,夜重華幾乎都沒能合眼。他守在床頭,目光沉沉的落在已經昏睡過去的以芙夫人身上。
江牧已經來過了,也替以芙夫人施過針了。
江牧說,以芙夫人這是受驚過度。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過往的一些讓她十分痛苦的事情,所以才受到了刺激,昏厥了過去。
隻等他開幾副安神定氣的藥,服下去之後,就可以慢慢轉醒。
夜闌心此刻也在床頭守了一夜,一張俏臉上也顯現出了疲倦之態。
夜重華有些尷尬,卻還是開口說道,“闌兒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不過夜闌心卻沒有抬眼,隻是淡淡地說,“還是我留在這裏吧,娘親醒來之後,最想見的人未必是你。”
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夜重華的心,也讓他更加愧疚。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闌兒,這一切都是因為綺羅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耍手段,我們一家三口也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自始至終,夜重華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但凡是他在多花一些心思在娘親的身上,就不可能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事到如今他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一個死人的身上。
這才是讓夜闌心真正看不起他的原因。
“那夜傾心呢!”夜闌心冷冷的開口,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夜重華聽到這話,隻覺得一記悶雷在耳邊炸響。
夜傾心是他與綺羅所生,而且這麼多年來他都將夜傾心當做掌上明珠,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可現在再來看,夜傾心的存在卻像是一個笑話。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夜重華,自己曾經做過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