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貴妃這下終於癱了下去,一時回過神來抱了皇帝的腿就哭:“皇上,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皇帝聽了不由冷笑,附了身將她好生扶起,語氣卻仍是陰冷得很:“凝兒,你這是怎麼了。如今太後也是天天吃齋念佛呢,朕讓你去佛堂靜養,原就是想你能過得清靜自在一些,可以屏棄一些不必要的煩惱,養好身子,也能康健長壽的多活見年啊,您可不能誤解朕一片好心呢?”
說著,手一揮道:“來人,請封貴妃去佛堂住著,什麼時候心靜了,什麼進候再搬回來了。”
外麵立即進來兩個婆子,連扶帶拖地將封貴妃拖了下去。
“這件事就由長樂王全權負責,誰還敢再多說一句,那便與白舉一並打入大牢。”皇上憤怒的說完這句話,一甩袖子便轉身離開。剩下九千歲幾個人麵麵相覷,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闌心也在這個時候,看到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上前,將白舉如同脫一條喪家之犬一般的拖了出去。
而立在一旁的夜傾心,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中下意識地流露出鄙夷。
就在白舉被拖到她身側的時候,她更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仿佛生怕沾染上了他身上的晦氣。嘴裏更是嘀嘀咕咕的念叨著,“趕緊離這人遠些,否則,粘染上了晦氣,以後可是要倒大黴的。”
原本立在一旁的夜芙蓉也是跟著點頭說是,“這種膽大包天的人早就應該去死了。幸虧我們三姐妹逃過了一劫,若是當初被他們擄走,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經過夜芙蓉這麼一說,夜傾心也是覺得心有餘悸。原本嫌惡的目光瞬間就變成了憎惡,仿佛巴不得白舉馬上立即去死似的。
倒是白舉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夜傾心的身上,嘴裏也是癡癡地念道,“這——便是報應嗎?哈哈!”
夜傾心在看到白舉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時候,更是氣得怒火直燒,指著拖著白舉的侍衛便罵道,“還不把這人的趕緊拖出去。”
說著這話她又憤怒的瞪向了白舉,“你再看我便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而這個時候的夜闌心和君無邪則是悠然地立在一旁,看著這一場鬧劇。
君無邪微微傾身靠近夜闌心,低低的說道,“夜傾心可真是白舉的女兒?”
夜闌心嘴角微微一扯,滿不在乎的說道,“夜傾心是不是白舉的女兒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舉以為夜傾心是他的女兒這就夠了。”
君無邪微微一愣,扭頭看向夜闌心嘴角揚起的一抹得逞的笑意。他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夜闌心挺翹的鼻尖,“看來寧得罪小人也別招惹女人呀!”
夜闌心不客氣的瞪了君無邪一眼,“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白舉皮膚下麵的淤痕,說起這個來,咱們兩個隻能算是彼此彼此!”
原本是為景陽那些貴族少男少女準備的相親宴鬧出了一樁天大的醜事。
就算是參與宴會的那些人被下了封口令,一些流言蜚語也是從皇宮裏麵傳了出去。
右相府大小姐夜闌心極有可能是傳聞中的禍國妖女這件事,也像是長了翅膀一眼,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天穹大陸。
而此刻的南鳶太子府裏麵,鳳惜朝正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之上,淡褐色的雙眸裏麵映著麵前那一卷畫。
畫裏麵的少女一襲淡藍色的長裙,五官精致細膩,眼神更是波光流轉,仿佛隨時都將從畫中走出來似得。
鳳眸往上移,輕佻又神秘的看著畫中人兒細致的臉龐,鳳惜朝眼神微閃,帶著掠奪的光芒。
真糟糕,他怎麼覺得比起畫中的江山,畫中的人兒更引起他的興趣呢?
那眉心之間的倔傲,讓他清楚明白──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好招惹,更不好降服。
但他的心卻蠢蠢欲動,從見到那個女人開始難以克製。
理智告訴他,他要的是女人身後東陵的江山,可是蠢動的心卻想要畫中那迎風倨傲的女人。
自打自己從東陵歸來,隨著日子流逝,這種內心的騷動非但不減弱,反而更加熾盛,讓他幾乎無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