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激動的差點從馬上跳下來,他勒住了馬韁繩,用雙手托住女人的臉龐,興奮的叫喊:“你終於醒了,我的寶貝兒,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才舍不得丟下我一個人。”
夜闌心虛弱的在君無邪耳邊說了句:“你終於停下了,我的身子顛簸的都快要散架了。”
君無邪把夜闌心抱下馬,輕柔的放在一塊巨石上,臉上依然閃著興奮的光芒。
夜闌心看到君無邪的肩頭濕了一片,問道:“我有哭過麼?”
君無邪看到她的目光,一下子沉下了臉,不悅的說道:“沒有,那隻是你的口水……”
夜闌心臉忽的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你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
君無邪指著肩頭的水印說:“那這個是哪裏來的,你這個壞女人,害我那麼擔心!”
夜闌心看了看君無邪的臉,然後本能的狡辯道:“那個呀,大概是我嘴裏的汗水吧。”
君無邪差點沒法狂,他竭盡的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就是因為竭力的控製,所以用誇張的顫抖的聲音說:“你是屬狗的?”
夜闌心白了君無邪一眼,然後掘了撅嘴說道:“我身上好痛……”
君無邪一下不小了,她現在還是重傷患者呢,可是剛才她撅嘴的那個表情,真的是可愛極了,他現在算是知道江牧那個無敵可愛的撅嘴表情時遺傳自誰了。
君無邪將夜闌心輕柔的摟在懷中,神色凝重。
“你怎麼了?”夜闌心問道。
“我們迷路了……”君無邪很沒麵子的說。方才,他不顧一切的衝了回去抓起夜闌心的身體橫在馬上邊催馬跑出了灌木叢,狂奔的馬沒有方向的亂跑,而君無邪那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在乎馬是朝那裏跑的。
他隻是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後便將夜闌心放了下來,開始為她處理傷口,一路上折騰了幾個時辰,呃讓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夜闌心雖然現在醒了,可是他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卻走到了一個綠洲前。眼前一條小河,君無邪取了水來給夜闌心。
君無邪坐在湖邊,夜闌心躺在他的懷中,二人抬頭仰望著天空,繁星點點,如果不是因為受傷和戰事,倒是一件十分詩情畫意的畫麵。
月光如水,水如天。漫天的音色灑落在清涼的水麵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晚風吹過,月影破碎,不斷蕩漾著水麵,形成了一種破碎的美麗,神秘莫測,充滿魅力。
君無邪輕撫著夜闌心的秀發,發尾沾上了血跡,有些黏糊,他心中萬分難受,先是那個草原男孩,一匕首刺上了她的肩頭,現在又身重三箭,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是任誰都受不了這樣的摧殘。
這些痛苦,理應由他替她承擔的。
“你不要自責。”夜闌心的纖纖素手撫上了君無邪的臉龐,她不喜歡看到他緊鎖的眉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我們直接回虎口關,墨舞定能醫好你的傷。”君無邪堅定的說。
夜闌心溫婉的笑了笑,說道:“她定會埋怨你沒有照顧好我。”
“就讓她埋怨吧,我已經恨死我自己了。”君無邪說著眼神黯淡了很多。他心中已經埋怨過自己很多遍了。
夜闌心用手輕柔的舒展開他的眉心,說道:“是我自己要來的,你不要埋怨自己了,再說,我又死不了。”
“不許提死不死的!”君無邪音調一下子提高很多。
夜闌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你這個大將軍還這麼迷信啊。”她可不覺得你不說死就會不死。
君無邪剛要說什麼,卻隱約聽到一陣馬蹄聲。
聲音急促而又劇烈,看樣子人數不少。但是他很容易能辨明不是自己的人。
君無邪連忙解開了馬韁繩,在馬腹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馬便自顧自跑開了,君無邪則背起夜闌心朝樹林跑去。不知道那個馬會不會引走這些追兵。
透過清冷的月光,從樹叢中的縫隙望去,隻見一對草原人正在他們剛剛休息的地方查看著什麼。君無邪看不清楚他們的領頭人是誰,但是顯然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