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本王走了。”奕欣一麵將茶碗遞給一個丫頭,一麵說道。
“王爺,王爺還沒有醒酒,這個時候離開,是不是太倉促了?再說,皇太妃說,一會有話要和王爺說。”姑姑說道。
奕欣笑了笑,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拍了拍。又打量了自己一下,朝珠也在,接著,他將帽子端端正正的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王爺。”宮女勸阻到。
奕欣笑著說道:“和我額娘說,今兒我就不去跪安了,一身的酒氣,怕衝著太妃。明兒我在來和額娘謝罪。”
“王爺。”兩個宮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六王爺嗬嗬的笑著,走出門去。
小彥硬生生的憋住了自己的心跳,垂著頭,任憑著奕欣在她的身邊輕輕擦過。人世間,最寂寥的事兒,莫過於擦肩而過。
佛說,每一次擦肩而過都需要修行五百年。
五百年的苦行,才能換來如此短暫的緣分。除了寂寥,還有哪個詞兒還能形容它呢?
小彥默默的承受著奕欣從她身邊經過時帶來的一陣輕微的風。那風中,有他對她的感受,也有她對事事的無奈。
奕欣走後,小彥跟著那名宮女領到皇太妃送給杏貞的緞子。
那是一匹咖啡色的緞子,雖然有金線暗含其中,但卻十分的老氣。皇太妃不喜歡杏貞,回贈的東西不過是麵子事兒。讓雙方的麵子都過的去而已。
小彥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敢辯什麼,拿著緞子道了謝便離開了。
在寧壽宮與翎坤宮的必經路上,有一段長長的紅牆。
最開始,小彥喜歡這種穿梭在紅牆的感覺。日子久了,她便厭煩了。這樣的感覺並不迷人,紅牆隔斷的,是一顆又一顆的人心。
突然,一個身影閃了出來。
“啊?那不是六王爺嗎?”卓爾吃驚地說道。
小彥抬眼仔細看去,果然,那不是奕欣的背影嗎?
隻見奕欣慢慢的走著,走著走著,又停下來歇一歇。剛剛聽寧壽宮的姑姑的意思,奕欣是喝醉了。這也難怪,今兒中午,是國宴。鹹豐皇帝款待重臣。
奕欣喝多了,才被送到寧壽宮裏休息。可是,他這是要到哪裏去?這條路線,也不是去乾清宮呀?
小彥心中充滿了疑惑。
“王爺吉祥。”走到奕欣的身後,小彥和卓爾異口同聲的說道。
奕欣回了頭,笑著說道:“你們把本王嚇了一跳。”
“王爺身體不適,奴婢送王爺去寧壽宮吧?”卓爾說道。
奕欣指著小彥笑著說道:“你扶本王走一段,你回去吧。”他指的是卓爾。
小彥對卓爾點了點頭,卓爾無奈之下,便抱著布料離開了。
小彥走到奕欣的前麵,輕輕的扶住了他的一隻手臂。
“王爺喝醉了。”小彥淡淡的說道,她盡量的壓著自己的聲音,讓它看起來與其他的宮女沒有什麼不同。
六王爺奕欣哈哈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本王海量,什麼時候醉過?不過,是要等你罷了。不然,這條路也不通往乾清宮,我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