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將手上的粉狠命的撲向臉上。美白,在宮裏算是頭等大事。且不說一白遮白醜,就說宮裏所有的粉都是白麵的顏色,若是皮膚不白,上了粉就如同“驢糞蛋子下了霜”不但難看,還會惹來姐妹的笑話。
暈黃色的珠光下,小嬌已經漸漸的入睡了。小彥將自己的身上、臉上鋪滿了粉,便也鑽進了被窩裏。
她時常想起過去的一些事兒,比如,她上大學的生活,工作上的事情,辦公室裏的鉤心鬥角,想著想著,一股睡意便襲來了。
漸漸的,小彥突然感到了微微的惶恐。她放佛是站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裏,這空間裏,四周昏暗。隻有她一個人。
這時,她放佛又回到了儲秀宮裏。儲秀宮的房間裏,她和迎春的床正巧對著。她坐在床上,屋子裏沒有任何的人。
放佛,是快到了睡覺的時候。小彥便想著脫掉外罩。便慢慢的解開著扣子。突然,她感到周圍不對勁,猛的一抬頭,突然看到迎春慘白著臉坐在她的對麵。
小彥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但是立刻,她就鬆懈了下來。她與迎春也算是不錯的朋友,偶爾開玩笑嚇唬人也算隻正常。
隻是,迎春的臉看上去很是奇怪。慘白慘白的,不像是抹了粉,而是是一種自身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的幹燥感。
小彥抖了一個機靈,尷尬的笑了笑,問道:“迎春,你怎麼了?”
迎春麵無表情,甚至連眼珠也一動不動。就坐在哪裏,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緞子衣服。
小彥突然心裏一慌,宮裏四季的衣服除了綠色就是褐色,哪裏出來月白色?在看迎春,她的嘴唇紅紅的,放佛,是喝了血一般。
小彥的心裏更加的害怕,她惶恐的站起了身子,迎春的眼睛一動。她更加的害怕。因為,她從迎春的眼睛裏看出了一種死人一般的冷氣。
小彥尷尬的笑了笑,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想離開這裏到外頭去。這時,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跟著杏貞到了領坤宮,為什麼還要住在儲秀宮?
迎春愣愣的看著她,突然,迎春動了一下。小彥順著力道看下去,是迎春不自然的踢了一下腿。這時,迎春露出了她的鞋子。
皎潔的月光打了下來,小彥清晰的看到,迎春穿了一雙大紅色的,隻有新娘子才會穿的鞋子。
在抬頭看上去,迎春的嘴角突然緩緩的揚了起來,她竟然笑了。那是一種十分古怪的微笑,嘴角,放佛是被人提拉上去一般。迎春的眼神更加的古怪,放佛,是鬼魅看到了獵物一般。
緊接著,迎春的脖子突然抬了起來。小彥意外發現,迎春的脖子上竟然套上了一條紅紅的綢子。而這綢子的另一端,竟然給掛在了房梁上。
這時,迎春就像是傀儡戲中的傀儡娃娃,被緩緩的踢了起來。小彥冷靜的看著她緩緩的升高。直到看清楚,她是上吊了。
迎春,被吊了起來。
可是,她沒有死,她的眼睛裏突然露出了一絲寒光。她還活著!她的眼睛動了動,她的嘴角也跟著動了起來。
突然,迎春飛了起來,她的嘴角邊緩緩的流出了一線緋紅色。是血!沒錯,是濃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