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忙前忙後的,鈕祜祿氏冷冷的看著她。忙完了,杏貞站在她的身旁,她一句話也不說,像是來時候一樣的冷漠。
過了半晌,鈕祜祿氏突然開口說了話:“怎麼,聽說你最近越來越厲害了?竟不把祖宗的家法放在眼裏了?”
杏貞低著頭,她當然知道皇後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麵是皇上,一麵是祖宗禮法,要她一個女人如何是好?
鈕祜祿氏冷冷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黃花梨的桌子前。“噌”的一下,就將用來遮蓋折子的布扯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杏貞。
“這是什麼?”鈕祜祿氏問道。
杏貞的眼淚幾乎掉了下來,立刻跪了下來。鈕祜祿氏冷冷的看著她,指了指那堆折子。
“你知道是什麼罪!女人參政,祖宗不許!”鈕祜祿氏的聲調提高了三度。杏貞隻是跪著,心裏有些發抖,但依舊保持著一種獨有的冷靜。
小彥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插不上話,便趁著人不注意,給卓爾使了個眼色。眼神一個接著一個傳下去,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見沒有人理會他,便匆匆的溜了出去。
“隻當你是個明白人,想不到,竟如此的糊塗!女人參政,可是不小的罪名。至少,要剝去你現在‘懿貴妃’的名頭。”鈕祜祿氏冷笑著說道。
小彥站在一旁,不禁的咽著口水。皇後娘娘看樣子是盯上了杏貞,不然,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群人裏,一定有皇後的眼線!
皇後的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聽說皇上走了,便來興師問罪。小彥不停的用眼角瞄著這群人,剛剛誰離開過?誰的嫌疑就最大。
“啪”的一聲,小彥幾乎震了一個激靈。
鈕祜祿氏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眼睛裏放出了惡狠狠的凶光。
“怎麼你不知道自己錯了?”鈕祜祿氏說道。
杏貞的一滴眼淚滴在了地上,小彥心裏犯了嘀咕,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麼?為何一定要杏貞認罪?難道,她有別的目的?或者說,杏貞如果認罪了,就要將她打入冷宮?
小彥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準有這個可能。
不一會,許昌一溜小跑的走了進來。見許昌來了,鈕祜祿氏不禁的一驚。許昌走進來,立刻笑著給皇後請安,鈕祜祿氏的臉上恢複了淡然,點了點頭,讓他站了起來。
“啟稟娘娘,奴才是來取剛剛皇上落在這兒的折子。皇上今兒不太舒服,就來到這兒批閱折子。您瞅瞅奴才著記性,真是該掉腦袋。”許昌笑著說道。
鈕祜祿氏揚起了下巴,眼神裏露出了一絲絲的憤怒。皇上竟然派許昌來打圓場幫著杏貞,究竟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杏貞心裏更是一驚,皇上派了許昌,雖然這次是幫了她,但皇後心裏肯定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說不定,為此結下梁子,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果然,鈕祜祿氏冷笑了兩聲,站起來,一句話不說的離開了。小彥扶起了杏貞,二人心裏都是一陣的慌亂。
許昌笑了笑,寬慰了幾句,便收拾了折子離開了。
為了繡活大賽,小彥最近十分的忙碌。先是通知大家準備繡活,又是安排獎品。最關鍵的,這次繡活大賽隻在儲秀宮來的七個小姐們中進行。小彥心裏琢磨著,除了要分一二三等獎,還要分幾個勤奮獎、創意獎等等,總之,就是讓大家人人都有獎品。
大賽的規則,限定十日內交出一副繡活,題材不限、尺寸不限。大家聽的心潮澎湃,都認認真真的準備起了自己的參賽作品,由於害怕被抄襲,每個人都弄得神神秘秘的。
小彥心裏暗笑,想不到,大家這麼有興致。隻是,杏貞自從皇後娘娘走後,興致卻一點也提不起來。
小彥知道她心裏擔心什麼,麗貴妃當年叱詫後宮,鈕祜祿氏卻有能力將她拖下來,這是何等的手段?在後宮之中,杏貞的能力算不上佼佼者,掄起心機,謹小主、玫小主要比她厲害的多。
說道玫小主,自從上回杏貞拒絕幫她後。二人就接下了疙瘩,玫小主使了大筆的銀子,許昌幫著她受了一次皇上的寵幸。如今,又恢複了貴人的身份。這讓杏貞更加的覺得,後宮之中強敵如林。
一日,小太監方材偷偷的跑來找到小彥。小彥心裏一陣的緊張與恐慌,每次方材來找她,都能帶來六王爺的消息。
“是王爺有消息了?”小彥試探的問道。
方材環視了四周,見周圍沒人,趕忙說道:“我聽說,這兩日太平軍越發的不可收拾,軍機處有人建議,重新啟用六王爺。聽說,皇上一句話不說,緩了好一會,才回到,如果真有那一天,在啟用六王爺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