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嬪眼角一掃,看著章子問道:“你打探清楚了?可是玫貴人那邊最準確的消息?”章子點了點頭,說道:“回娘娘,是我親眼所見。章太醫都回去了,明月親口說的。”
雲嬪吸了一口氣,轉身剛要對杏貞講話,杏貞一揮手,製止了雲嬪要說出的話。雲嬪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提前離開了儲秀宮。
小彥立刻蹲下去,跟著冬梅一起將碎在地上的瓷片撿起來。杏貞呆呆的看著雲嬪的離開,突然一下子摔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杏貞將批閱好的折子親自包裹了起來,小彥抱起了紅木的盒子。杏貞說道:“你快去快回。這東西要親自送到許公公的手裏。再打聽打聽玫貴人的消息,蓉兒,現在,我隻能相信你了。”
小彥點了點頭,抱起了盒子,對杏貞笑了笑。出了宮門,她叫來一個小太監幫著她抱著盒子,二人一行緩緩的向乾清宮走去。
小彥將折子交到了許昌的手上,又暗暗探聽了玫貴人的消息。聽說,玫貴人疼了一個多時辰,章太醫用了不少的藥,才保住了玫貴人肚子裏的孩子的命。
小彥和許昌道謝,又吩咐小太監先回去吧。她打算趁著這個沒人的時候,到長春宮去看一看。不是去看玫貴人,而是想到那口井邊,和死了的迎春說幾句話。近一段時間,她總覺得心中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推不開、移不走,壓得她無法呼吸。
小彥在風裏捋了捋頭發,又起風了。讓小彥想起了《百年孤獨》裏的那句經典:外麵起風了,那剛剛吹起的和風中充滿著過去的聲音,有古老的天竺葵絮絮的低語,還有,人們在感到最深切的懷念之前所發出的失望的歎息。
可不是,這微微的春風,不正是對過去那些寂寥的日子所發出的歎息聲嗎?紫禁城裏的****夜夜,除了寂寥,還能怎麼形容呢?
小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才要邁開步子。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蓉兒,是你麼?”一個人在小彥的背後喊道。
小彥停頓了一下,渾身打了個冷戰。心髒止不住的瘋狂的跳躍著,像是能從口中跳出來一樣。她輕輕的按住了胸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蓉兒,是你!”那人肯定的說道。
小彥的眼睛裏,在聽到“蓉兒”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湧出了淚水。她慌忙的將眼角下的眼淚擦掉了,緩緩的回了頭。
“給恭親王請安。”小彥說道。
奕欣咬了咬牙,不過,才多久沒見?幾個月嗎?竟像是硬生生的過了幾個世紀,在這幾個世紀他沒有她的日子,是多麼的難熬?
如今,見了她,肚子裏有上百萬、上千萬句話要對她說。隻是,又不知道從哪一句說起。要他怎麼說呢?他沒辦法守護她……
小彥垂著頭,拚命的忍著眼淚,對奕欣說道:“王爺要是沒其他的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一聽蓉兒要走,奕欣立刻急了。慌張的伸出手去,說道:“蓉兒,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聽完了,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