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輕輕的扭過了頭,蕭烈趕忙幫著她翻了個身。小彥始終沒有醒來的意思,蕭烈不禁的歎了一口氣。
總有人說,多情的人最是無情。蕭烈這樣為愛痛不欲生的樣子,不但花蕊,就連別人看了也心疼。
張可在一旁看到花蕊跑了出去,心裏也是一陣的辛酸。這麼多年以來,他始終沒有主動追求花蕊,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顧慮蕭烈的感受。
蕭烈,愛的那樣的投入,那樣的真摯。愛的讓人窒息,愛的,讓旁人看了都不禁的替他難過。張可扭過了頭去。如果沒有天理教,如果沒有那個孩子,花蕊,會和蕭烈在一起吧?
一定會的,花蕊進宮前,曾經答應蕭烈,她出來的那一天,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彥緩緩的張開了眼。蕭烈趕忙上前,低聲問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叫人煮了薑湯。”
模糊間,小彥隻看到了一張朦朧的臉。在屋子裏的逆光中,小彥更加的看不清那張臉的模樣。
“奕欣,你快走……別關我……”小彥說道。
蕭烈將端來的薑湯放在了小彥的身邊,聽著這丫頭口口聲聲的喊著奕欣的名字,蕭烈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她都這副德行了,心裏還想著的是奕欣。而探子回報,奕欣這幾日日夜不寐,心中牽掛這女人。
真是讓人羨慕。蕭烈心裏一陣接著一陣的酸疼,他努力的克製。一個習武之人,本就不應該有太多的情感。
蕭烈將小彥抱了起來,小彥的頭靠在蕭烈的懷中。蕭烈將薑湯送到小彥的嘴邊,小彥沒有喝,反而喃喃的說道:“奕欣,這樣多好……多好……”
蕭烈重新將她放了下來,這時候,大夫到了。
山村大夫從小背包裏掏出了脈枕,將手搭在了小彥的手腕上。過了半晌,大夫說道:“隻怕是傷寒,旁人莫要接近,以免傳染。”
蕭烈點了點頭,大夫開了藥。蕭烈心裏不禁的有些著急。那個時代,傷寒本是要命的病。雖然,今天一粒康泰克就可以解決,但是,人們對傷寒十分的恐懼。
蕭烈歎了一口氣,送走了大夫,直接走到了花老爺子的屋子裏。
“義父,那丫頭得了傷寒,恐怕是不行了。咱們要抓緊時間和奕欣談判,不然,她死了,咱們手裏可就沒有任何的籌碼了。”蕭烈說道。
花老爺子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
“義父,那丫頭需要人照顧。咱們這隻有花蕊一個女娃,花蕊又大著肚子。我看,還是我照顧吧。不然,大家被傳染了就不好了。”蕭烈說道。
花老爺子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看著蕭烈。蕭烈真是心疼花蕊,如果不是國仇家恨,他斷然不會棒打鴛鴦拆散他們倆。
可惜,如今,花蕊是說什麼也不肯同意和蕭烈破鏡重圓。要不然,自己也能抹去身上的罪孽。
蕭烈重新回到小彥的房間,命令下去,除了每日送飯,不許任何人進來。直到花老爺子和奕欣達成協議為止。
過了一會,藥熬好了,老四將藥送到外間。蕭烈放下手中的書,將藥端了進去。小彥還是一腦袋的糊塗,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蕭烈將小彥扶起來,靠在肩膀上。拿著勺子,輕輕的盛起半勺子的藥。剛送到小彥的嘴裏,哪知道,小彥卻嗆到,咳嗽了出來。
這一咳嗽,總算把小彥咳嗽醒了。這種劇烈的咳嗽,讓她上氣不接下氣,肺裏沒有一點的空氣,幾乎要死了。
蕭烈用力的拍著她的背,試圖幫著她,將肺裏的那點水吐出來。過了好半晌,小彥一麵咳嗽一麵伸出了手擺了擺。
“別,別拍了,要死了……”小彥斷斷續續的說道。
蕭烈差點笑了出來,趕忙摸出一塊花蕊為他縫製的帕子,在小彥的嘴邊擦了擦。小彥從炕邊爬起來,感到頭有一個地球那麼的沉,沉的她幾乎不能動彈。
“快,將藥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蕭烈說道。
小彥輕輕的擺了擺手,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蕭烈隻好重新將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勺子一勺子的將藥送入小彥的口中。
那藥還真不是一般的苦呀,小彥才吃了一口,幾乎又要吐出來。這藥裏一股酸苦的味道,真是難以入口。
蕭烈卻執著的喂著小彥,小彥索性慢慢的將藥碗哪了起來。皺著眉頭、捏著鼻子、一憋氣,將那些藥一下子喝了下去。
“好苦……”喝完後,小彥的臉上的五官已經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