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和蕭烈重新上路,幸而那告示是剛剛貼出,並沒有太多人留意鎮子上多出來的這兩個人。蕭烈故意將這消息隱瞞,以免小彥惹是生非。
兩人連夜趕路,小彥雖無力的躺在蕭烈的壞中,卻也走走停停。月光,像是銀霜一樣的灑在大地上,映照著夜路。夜,真美,像是瘋子的眼睛——迷離。
小彥就是在笨,也看得出,這是來時的路。也就是說,蕭烈帶著她想回返,可是,為什麼?對於蕭烈來說,回去不是龍潭虎穴嗎?
“為什麼?”小彥突然說道。
蕭烈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不管是英雄還是孬種,不管是一代宗師還是隻會兩下三腳貓功夫的小毛賊。帶著一個幾乎沒有力氣的女人施展輕功,簡直就是慢性自殺的過程。
蕭烈也感到了體虛,放下小彥,兩人稍作休息。
“為什麼要返回去?”小彥問道。
“花蕊出事兒了,被抓了,我們要進京!”蕭烈說道。
小彥眼睛一亮,進京?這就意味著,她距離奕欣更進了一些,可是,她卻有些擔心了,隨口問道:“進京,你不是很危險嗎?”
蕭烈突然一笑,說道:“你這麼擔心我?”
小彥突然臉色一紅,為什麼會突然這樣關心他?幸好,月光朦朧,蕭烈看不清她臉上的緋紅,如同桃花一樣的緋紅。
“為了花蕊,不管是什麼樣的危險,我都要試一試!”蕭烈說道。
小彥點了點頭,這樣的情感,真是令人羨慕。不過,她相信,奕欣也會這樣的愛她。就像牧師說的那樣,不管生老病死,他都會愛著她。
“走吧!”蕭烈突然沉重的說道,小彥在這聲音裏聽出了悲壯的味道。
他們兩人並沒有立刻返回京城。而是轉戰到了滄州,滄州距離京城大概有半天的路程,這裏本是天理教的根據地。蕭烈相信,到了這裏,一定能找到與他接頭的人。
兩人先住進滄州的一間小客棧,小彥這一次不鬧了。她在等著機會,如果,蕭烈真的帶著她回到京城,到時候,她再鬧也不遲。
小彥一夜沒睡,一見到床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頭紮在床上,蕭烈幫她蓋好被子,沒過多久,小彥便睡著了。
蕭烈將門鎖好,先出去了。小彥翻了個身,踏踏實實的睡著了。
蕭烈輾轉,見滄州城中,越發的冷清。自從八國聯軍從這裏打開了通往京城的路後,這裏越發顯得一片的荒涼之意,大片的民宅被炸毀,到處都是一片荒涼之意。聽說,不少的滄州貧民已經出去流浪討飯了,剩下的,每日也隻能吃三分飽。
蕭烈見此悲壯場麵,不禁的倍感蒼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一句話,到處了千百年來中華帝國的精髓。終究,是帝王製度的天下。
中國人的略根性,就是太多聽了老莊的話,總想著明哲保身。從帝王到官員,總顧著自己的臉麵,一是怕得罪人,二是總想往臉上貼金。從頭到腳都充斥著中華古國的傲慢氣,不管是永樂大帝,還是康乾盛世,哪一個真正的沒有了貧民?
所謂興盛,不過是帝王揮霍,所謂衰落,吃虧的終究是百姓。
蕭烈長歎,聽說,太平天國裏也出現了腐敗的現象。難道,這就是中國人的可悲之處?能吃虧,卻不能享福?
蕭烈帶著悲壯的情緒,隻盯著藥鋪,天理教教徒,十有八九都會在藥鋪見麵。所以,那裏是最容易接頭的地方。
突然之間,蕭烈感到背後有人跟蹤。他悄悄的回了頭,果然,見到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跟著他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蕭烈沉著的不動聲色,緩步走著,遇到人多的地方,突然一個轉身,就將那夥計甩在了身後。
那小夥計走到人群中,卻見剛才那漢子不見了蹤影,心裏不禁的好奇。突然,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小夥計一回頭,見到蕭烈那狼一樣的眸子不禁的一愣。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蕭烈說道。
那小夥子趕忙笑著說道:“您誤會了,我聽說,您要買雪蓮?特意來告訴您,我們家有上等的雪蓮。”
這一回,換作蕭烈發呆。難道,他是天理教的人?正猶豫不決,那小夥計突然伸出手,在蕭烈的手背上輕輕的彈了一幾下。蕭烈大喜,隻有天理教的人,才知道這種接頭的方式。
蕭烈跟著那小夥計,兩人來到一間藥鋪的門口。蕭烈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放下一半心,跟著小夥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