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來做說客的了?你還是保護好世伯和伯母,我很可能直接一走了之的。”雲淡風輕,不以為意的態度。
韓子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所以,你不願意了?”
“當然,我不想和皇室牽扯關係。”要知道那個皇帝很可能是她的殺父仇人,她是答應過爹不報仇,不代表她不會報複,她沒有辦法原諒那個害她家破人亡的人。
“如此,我想有必要讓你知道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
韓子墨便將十五年前那一日發生的事說與康小魚聽。
十五年前,在每年的狩獵日那天,那一日風和日麗,是打獵的絕佳時期,皇上便邀心愛的臣子,帶著幾個小皇子去打獵。但是在圍獵中皇子們卻失散了,林中的野獸都被人下了藥,見人就撕咬。櫻妃和幾個皇子也在那日中喪生。
這件事康小魚也曾聽過。
“櫻妃是六王爺的母妃?”
韓子墨點點頭。
“那你的腿也是在那時受的傷?”
“不是。”韓子墨繼續說道,“因為在野獸的撕咬後又有殺手,我當時和謹呆在一起躲過野獸襲擊,卻沒辦法和爹相會,隻能帶著謹一路逃離,直到出了獵場,逃進一家農屋。那家農婦將我們藏在柴垛後麵,後來殺手將暗器打向柴垛,我沒能避過,就此傷了腿。”
康小魚心裏極度震撼,難道他是當年那兩個男孩中的一個,而另一個就是齊謹。
“你怎麼了?”看著康小魚訝異的表情,韓子墨有些不解。
“那後來呢?那農婦怎樣了?你們就這樣躲過了。”
“那家人除了那兩個孩子都被殺掉了,那兩個孩子也被帶走了,她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把屋子燒了個幹幹淨淨,以借此打消了殺手的顧慮,好讓我們得以逃脫。後來我多方查找也再無那兩個孩子的線索。”
康小魚“騰”的一聲站起來,定定的望著韓子墨,怎麼會這麼巧?
殊不知其實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怎麼了?”韓子墨不解康小魚的反應。
“沒什麼?那麼隻有三王爺和六王爺這兩位皇子存活了下來。”康小魚掩飾著眼中的閃爍,轉移開話題的重心。
“是。”
“是熙妃做的。”不是疑問,是陳述。那個女人是個狠角色,說她下手殺掉和自己兒子搶皇位的人一點也不奇怪。
“是,但是她做的很幹淨,沒人抓到她的把柄。”
“我看,是皇上不想查吧。”康小魚有些鄙夷的說。
“怎麼說?”韓子墨饒有興致的看著康小魚,這個女人的頭腦倒真和一般女子不同。
“這麼多年,民間也傳過不少皇家的事。雖說傳言不可信,但也有些事所傳非虛。”見韓子墨不答,隻是靜候自己下文,康小魚繼續說道,“他是一個皇帝,所以他必須選出一個優秀的儲君,在隻剩下兩個候選人的情況下,他倒寧願選出一個更好的。這個時候去追究熙妃的罪已無實際意義,況且有熙妃的幫忙,齊浩以後必是羽翼豐滿。而反觀齊謹,沒有了母妃,一個人在皇位之爭中想必也曆經艱險,九死一生,如果我沒猜錯,皇上暗地裏將齊謹托付給了韓家。道是君王無情,果真如此。”
“如玉,你若為男兒必是一個優秀的將軍。”韓子墨眼中露出讚賞的目光,這個女人,很聰明。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對此沒興趣。這麼說你的金戈鐵馬,臥薪嚐膽,是為了齊謹。”齊謹,康小魚突然腦中一閃,猶記得師父當日要自己接近齊謹,難不成……
“是,我要助他登上帝位。他會是一個好皇帝。”韓子墨說道。他和謹從小一塊長大,同生共死的次數不計其數,誰也不清楚身上有多少傷是為對方挨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你好自為之吧,我不會趟這趟渾水。”不以為意的說著與己無關的事。
“我沒有想要牽扯你進來,我隻是想讓你提防。”有些無辜。
“你是說熙妃想打我的主意?她不是想殺我嗎?變卦也太快了吧。”
“一旦你有了利用價值,她當然不會對你下手了,而是將你收為己用。”
康小魚有些疲憊地錘錘脖子。“我懂你的意思,我會躲他們躲得遠遠地,你可放心了。”
韓子墨一挑眉,這是下逐客令?
“爹已經進宮了向皇上稟明我腿傷的事。”
“那皇帝早就知道你腿傷的事吧,沒有他的默許,你們的掩飾不可能這麼完美,何必多此一舉。”說完,康小魚卻覺得分析有紕漏,細細一想,“不對,世伯這一去是要告訴所有人,你的腿傷好了。你裝傷這麼久,為什麼要揭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