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玉姐姐。”安平看到康小魚就蹦起來跑過來。
“玉姐姐,你怎麼穿墨哥哥的衣服?”看著那件墨綠錦服問道。
“安平,你同如玉去換一下衣服。”齊謹打斷安平的問話。
“哦,好。”安平也不問了,就拉著康小魚向她的屋子走去。
齊謹望著康小魚的背影,有些黯然。
子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兩從他五歲開始就同生共死,在這深宮中,隻有他一個人懂他。生在帝王家,很多常人有的東西他都沒有,母妃在那一年去世後,很多人都疏遠他,他本以為他會一個人,可是子墨卻好幾次拚了命救他。父皇對他來說是一個神,但卻不是父親,他感覺不到父愛。他一直以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態度在這皇宮中偽裝自己,他的心一直都像被放在冰窖裏一樣,他一直都感覺很冷。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也漸漸向西移動。
“安平,你去將軍府一趟,告訴夫人如玉在我這裏,好讓她不要擔心。”
“嗯。”安平點點頭,也不問為什麼就去了。她雖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很多事情她都懂,很多事情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日暮西斜,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康小魚坐在庭院中,再一抬頭,天上已是一輪滿月。
“別擔心,不會有事。”齊謹說道,拿來些酒菜。
康小魚淺淺一笑,算是謝過。
“你們在下麵發生了什麼?”還是問出,有些事情他要問清楚,到底子墨對她,她對子墨是什麼樣的情愫。
“隻是在鬼門關外轉了幾圈而已。”
“隻是這樣?”
“嗯,是我差點害他喪命。”點點頭。
那麼說是因為感激,所以才如此的嗎?齊謹望著她,沒有問出。
“咦,那是?”康小魚望見了庭院中的一小塊竹子。便起身前往細看。
“這是湘妃竹。”康小魚說道。
齊謹點點頭。
“因為我母妃生前最愛湘妃竹,所以我在這裏種了一片紀念她。”說著,眼中帶有思念。
“你很想念她?”看著齊謹的模樣,康小魚覺得心裏也酸酸的,他和她一樣都是沒有娘親的孩子。“其實,我娘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所以你的感覺我都明白。”
素手覆上竹葉。“民間都說櫻妃娘娘是一個善良而又美麗的女人,在嫁入皇宮前就經常布施百姓。上次我經過一個小鎮。”康小魚低頭想了想,“對了,叫做海甚,那裏還有一座櫻妃廟。”
“母妃原是海甚人。”齊謹說,笑容漾開。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一定很辛苦。”康小魚道,安邑妃是個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人,為了這皇位,她明裏暗裏對齊謹不知下手了多少次,可他次次都能全身而退,他的確很厲害。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在我身邊。”齊謹又恢複了那副嘻哈的模樣。
康小魚望了望天上的月亮,然後走到長廊的圍欄上坐下。
“這個世上有得就必有失,你是皇帝的兒子,名利,權利,擁有的比世人都多,掌握著別人的生死。但是很多平常的東西,你卻沒有。”
“哦,什麼沒有呢?財富,美女?”齊謹雙手抱胸斜靠著柱子,笑看著康小魚。
“你每次看到別人一家人的時候,你的眼中總會有一種羨慕。你的父皇是天子,而你卻是他的臣子。你有兄弟,但你們卻注定要彼此廝殺,就算你不為皇位但你為了自保也不得不如此,人世間最平凡的親情於你來說卻是一種奢望。”
“你說這些話是大逆不道,隨時會被株九族。”齊謹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沒有九族可以株,我就一人而已。”康小魚聳聳肩,俏皮的模樣讓齊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名和利是用自由換來的,這天下是沒有白拿的東西,就像吃東西要付錢是一樣的。”她深諳此理,因為她也是用滿手血腥來換自己和小魯的命,對此,她很厭惡,卻沒得選擇。
“你似乎對這深有感觸?”齊謹湊近她說。
“不是感觸,是見太多了,所以明了。”也不躲避,淡然道。
“那你呢?你又是沒有什麼呢?”他想知道的更多,他想要了解她。
“我?我現在隻想治好小魯,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王妃的頭銜可是很有誘惑力的,整個皇城也找不出幾人不想要,我都聽說了,齊浩想納你為妃,你怎麼不同意?難道有意中人?”實際上最後的一個問題才是關鍵,齊謹覺得自己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