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韓子墨說道,“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你是不是還在怨恨那個人?”
“恨?”康小魚搖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他,我們一家人會泛舟湖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爹娘會在我身邊,過著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可是,現在,我沒能給你這份幸福。”
“你給得了,我就要得起,你給不了,我就陪你腥風血雨,這一生永伴君左右。”
韓子墨笑了,將她一提抱進懷裏,康小魚靠在韓子墨肩頭,抬頭望著他,一字一頓堅定地說。
“你們男人之間什麼都可以讓,唯獨我,你不能讓,不許讓,不準讓。”
韓子墨嘴角裂地更開了,對著康小魚的額頭就是印下一吻。
“倒顯得你是男兒,而我懦弱了。小魚,這一世相守白頭,永不相讓。不對,不是讓,我會緊緊地將你抓在懷裏,你哪也別想去,哪也跑不了,你隻能呆在我身邊,隻能在我左右。”
兩個狂傲的人,兩種霸道的口吻,卻剛柔並濟,鐵血柔情。
這一生,永不相讓,這一世,生死相隨。
世間有太多的愛情誓言,不是用來騙別人就是用來騙自己,瞬間卻又遺忘,而他們,卻讓日月都已黯然失色了。
戰鼓擂,殺聲響,在河池這塊土地上兩軍對陣已經數日,不管是哪一方都已經疲憊不堪,現在拚的就是意誌會讓後援。
“韓子墨,齊謹不會給你派兵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何不棄城投降歸順於本王,你是個人才,本王也乃惜才之人,隻要你肯歸順,本王會既往不咎還對你大加封賞。”齊浩穿著戰甲騎在高大的馬背上,兩軍多日的對峙並沒有減弱他那一身的霸王之氣。
韓子墨淡笑不語,銀色的鎧甲在烈日下熠熠生輝,他的嘴唇已經幹裂。從小魚去請援兵到現在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救援卻還沒有到,而一旦齊浩的救援趕到,這個河池就守不住了。可是不管心裏的顧慮怎樣,他的氣勢卻毫不減弱,高立馬頭,無聲地捍衛著身後這片土地。
“敬酒不吃吃罰酒。”齊浩說道,右手揮下喝道,“擂戰鼓。”
一時間轟隆隆的戰鼓聲響徹河池,兩方都在做最後的博弈,誰撐到最後誰就是王者。
“嗖”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隻見城牆上一位白衣女子左手執弓慢慢垂下。
利箭嘶嘶奔鳴直奔邑王軍隊的軍旗。“哢嚓”一聲,利箭穿透旗杆,軍旗倒下,隻露出一截光禿禿的旗杆。康小魚足尖一點,在空中連著幾個輕踏,隻一眨眼間就單腳立於旗杆之上。
兩兩相望,他們卻能在千軍萬馬中準確的找到彼此,看到對方平安,心中也就安然。
“到現在你依舊幫他。”望著那旗杆上飄渺的人兒,齊浩眼中有些酸澀。
“邑王,你現在撤兵還來得及,後援馬上就到了。”康小魚淡淡的聲音傳來卻聽得齊浩眼中一亮。
“你在為我擔心嗎?”
“有人在為你擔心,我不希望她難過。”
希望的火苗瞬間熄滅,齊浩冷冷一笑。
“成王敗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眾將士聽令,全力奪下河池。”說完齊浩縱身躍入戰中。
“王爺,後援遭到圍剿,我們的糧草也付之一炬啊。王爺,軍中一定有了奸細,將我軍的線路圖泄露了出去。”一位將軍將剛得到的消息趕緊傳給齊浩。
“什麼?”齊浩大驚失色。難道果真天要亡他。望著依舊拚殺的將士,齊浩不甘心。
“王爺,撤吧,我們掩護你突圍出去。”
“是啊,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你活著,一切都可以重來。”
齊浩握緊馬繩,咬緊牙關,心中在掙紮。
康小魚從旗杆躍下跨上一匹戰馬,看了齊浩一眼,嘴唇微動,人已經策馬往韓子墨而去。
“走。”一個字在空中輕飄飄的飄來,細若蚊蠅,卻在紛亂的戰場讓他清晰可聞。
齊浩一揮手。“撤。”
在韓子墨的帶領下,河池久攻不下。齊浩後方糧草已經不足,後援又被狙擊,望著傷痕累累的將士,齊浩不得已撤退,卻陷入了齊謹的陷阱,被困於峽穀中。
“皇兄,你我等待今日都等了太久。”齊謹騎著白馬現身說道。
“成王敗寇,我是輸了,可你也輸了。”
“這萬裏江山都將是我的,我怎麼會輸?”
“你贏了江山,卻輸了女人,不管怎樣,至少我曾經得到過,而你永遠都隻能觀望。”
齊浩說完,縱身跳下峽穀,沒入大海之中。
河池一戰,齊浩跳入江中生死不明,邑王軍軍心大亂,群龍無首,節節敗退,隻是稍作抵抗,其將領便帥軍歸降,而邑王生母熙妃在封地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