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在聽到姑姑說有辦法讓媽媽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姑姑接著說下去,但是她失望了,她讀懂了姑姑眼中的意思。
秦時月沉默了,她在權衡著將事實真相告訴姑姑之後的利弊,最後他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說出事實似乎並不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姑姑雖然霸道,她甚至會向學校高層施壓,開除布洛克,但學院也是一個將證據的地方,如果他們得知布洛克隻是正當防衛的時候應該不會為難布洛克,最多也就是個行為小過失,加上她在一邊提供人證,相信到最後布洛克會沒有絲毫損失。
可是秦時月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這不是能不能造成損失的問題,而是涉及到道德的問題,她無法出賣自己的朋友,僅有的一個朋友。
“你不相信我?”看到秦時月又歸於沉默,蔡媽眉頭皺了一下,“我有的是辦法將你媽媽弄回來,難道你不想你媽媽回來嗎?”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蔡媽可不想輕易放棄。
秦時月抬頭看了一眼姑姑,眼中帶著哀求的神色,後者搖了搖頭,指了指病床上的蔡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在替誰隱瞞?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幾乎沒有朋友,那麼是誰值得你為他隱瞞此事,月兒你要知道我是你姑姑,難道姑姑也比不上一個外人嗎?”
秦時月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正如她所說,她是姑姑,雖然她平時做的事情有些出格,但說到底還是一家人,而且這件事情就算自己不說,終究還是會被姑姑知道。
隻是想起布洛克,他以真誠相待自己,如果今天自己將此事告訴了姑姑,那麼今後她以怎樣的心情麵對布洛克呢,想到這些,秦時月重新把頭埋進了胸口裏,在親人和朋友之間她隻能無言以對。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連姑姑的話也不聽了嗎?”見到秦時月的樣子,蔡媽立馬就知道這個辦法也失效,她已經失去耐心,嘴上的話開始難聽起來,“真是一個缺乏教養的野丫頭,你媽媽沒有回來也是你活該,可憐我家明兒吃了這麼大的苦,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野丫頭,胳膊往外拐,竟然隻知道包庇外人,你這是六親不認啊。”
蔡媽終於露出了她尖酸刻薄的本性,所說的語變得越來越不堪入耳。
“姑姑,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說出來的,這次的確是表哥做得太過分,是他先偷襲別人的,那人也隻是正當防衛而已。”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一次她隻是受了池魚之殃,秦時月憤然的抬起頭,“姑姑,表哥如今這樣子,都是你慣出來,他做的很多事情實在是有些違背道德準則,姑姑應該從他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每次來埋怨別人。”
出口一個野丫頭,閉口一個沒教養,秦時月也被勾出了火氣,要不是看在姑姑是家人的份上,她的確很單純,但單純不代表沒有脾氣,被長輩罵,她並不在意,但是野丫頭,沒教養卻不是一個長輩拿來教訓晚輩該說的話,這些話中已經辱及父母,秦時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
說玩這些話後秦時月紅著眼睛轉身打算離開,她再也不想奉陪這一對蠻不講理的母子,秦時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從姑姑的嘴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站住,翅膀長硬了,居然敢教訓起姑姑來,姑姑今天就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蔡媽蠻橫慣了,以前來秦時月家裏撒野,秦嶽和秦時月隻能聽著,從來就不敢反駁,今天被秦時月這個晚輩教訓了一句,哪裏肯善罷甘休,兩步搶到秦時月的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伸出手想要去抓她。
秦時月哪裏能夠想到姑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即便是空有一身巨力也被嚇呆了。
“蔡明有這樣的媽媽,實在是他的不幸。”一個人突然闖進了病房,橫插在了蔡媽和秦時月中間,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蔡媽,“她父親就在這個學校裏,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她,再說,你似乎也不配。”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小涵帶話讓你明天去戰裝組裝車間找我的嗎?”見到來人之後,秦時月有些慌亂,要是被姑姑知道將蔡明打成這樣子的人就是他,那還不得鬧翻天。
其實布洛克在病房門外已經帶了很久了,他一開始的確不想和蔡媽碰麵,以免秦時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是聽到蔡媽如此不堪的話後,布洛克再也呆不住了,這是怎麼說應該由他來承擔。
“你是誰,哪裏來的野小子,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蔡媽聽了布洛克的話後,聲音又高了十幾分貝。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嗎,現在我來了,蔡明是我打成這樣的,你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