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回首,也知道來的是誰,百分百就是那個整天羅裏八嗦比她老爹還難纏的極品師父--------老夫子。
走過來的人卻並不老還很年輕,大約雙十年華,膚色明潤,風姿卓絕,一身淡青色的衣袍襯得他更是臉如美玉,氣質如仙,尤其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微笑,溫和柔美,令人如沐春風。
正是玄月劍派曆屆資質最高的弟子雲煙子,老夫子是她起的一個綽號。
華曼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終於回來了,第二個反應就是要怎麼逃脫魔掌?
雲煙子微微向華員外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曼蘿,你又去外麵貪玩了?”雲煙子緊緊捏著華曼蘿的手,嘴角噙著一抹柔和而又略微責怪的笑意,“你要是不好好練功,再碰上之前的事,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華曼蘿滿不在乎地笑笑,露出一口細細碎碎的牙齒,“有老夫子您在還用得著擔心嗎,您幫我打跑他們,就不用我出手了。”
華員外聽得她叫老夫子,不由得目光一厲向她射來,華曼蘿趕緊改口,“有師父罩著,我才不怕呢。”
她將師父這兩個字咬得很重,華員外這才重新緩和了臉色。
華曼蘿不屑地撇撇嘴,嘁。
“胡說,那幫黑衣人神出鬼沒武功遠在你之上,又哪是尋常之輩,我豈能經常跟在你左右?”雲煙子不由分說拉了她就走。
華員外在後麵叫道,“蘿兒啊,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叫你娘從今兒個開始就幫你物色人選!”
“你聽到了吧,我爹娘都要逼我成親了,我還練個什麼勁!”華曼蘿苦著臉跟著雲煙子來到後院,一腳將盆海棠花給踹飛。
“你又亂破壞花花草草了,屢教不改?”他的語氣裏有著對小孩教育似的輕微溺愛,不見他怎麼作勢,那花盆已然接在他手中,輕輕地放回了原位。
她輕輕皺了皺眉,對於這個風華絕代而又好脾氣的師父,有時候真想打開他的腦子看看,他是怎麼會做到不生氣的?
他剛到華府的時候也不過是十七歲左右,那年她才十二歲,還要仰起臉來看他。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爹將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上,說“以後他就是你的師父了,雲煙子是玄月劍派最得力的弟子了,你要好好學。”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這個多嘴的毛病,而她怎麼說也是現代人,對於這個小屁孩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感覺到她眼裏的不屑,他隻使了一招分花拂葉就將她給震住了,對於有武功的人她還是有點敬畏的,從此後將他視若神明。
師父前,師父後的很是親熱了一陣,自然也幹過半夜裏以害怕為由爬到他床上去睡的事,也幹過在他洗澡時把他的衣服收走的混帳事,在他衣服上擦過鼻涕,在他的飯裏下瀉藥,在他的毛巾裏放麻沸散,在他的鞋裏放刺,在他的衣服上畫畫……但是他真的沒有生氣,不但沒有生氣還對她很好。
每次她闖完禍被爹罵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站到她身邊以練功為由將她救走。那一段時間,她捉弄他是樂此不疲,現在想起來真是一段非常美好而純潔的時光。
直到他的嘮叨病症慢慢地出現征兆,先是她說十句他嘮叨一句,之後是每五句嘮一句,最後發展成她一句嘮叨成十句。
以前她還真不知道一個人居然能扯到那種地步,整整聽他嘮叨了三年。
最後實在無法忍受,隻得每次練功就塞上棉花,再不叫他一句師父,而以老夫子相稱。
最後她得出結論,一個人看著像神仙不一定是神仙,可能是唐僧,所以千萬不要被他俊美的外表給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