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子一走就到了八月。華府客廳。
華員外正在逗著金絲雀,突然發現大廳裏多了三個人。兩個大漢麵色冰冷,腰間各自掛著一柄大刀。另一人著一襲白衫,衣袂飄然,以巾蒙麵,不以真麵目示人。
他正想叫來人,其中一個大漢上前一步用刀柄抵住了他的頸部:“不許出聲,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主子要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這明擺著就是紅果果的威脅啊,想不答應恐怕也不行。他張了張嘴沒法發出聲音,隻好點了點頭。
說起這華員外雖說是高手的後代,可惜自他上代起武功在華家就已經不怎麼受歡迎了,他自小也是討厭習武喜歡經商,所以他將家族生意擴大了一倍,武功卻是絲毫沒有學會。
倒是華曼蘿從小喜歡武刀弄槍的,才從鄰近的無名山上請了個師傅下來教她,才有了半吊子武功。可憐她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捉那花玉郎,吃虧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話題扯遠了,回到華老爺,他以為華曼蘿又在外麵闖禍了,仇家找上門來了。
他抖抖嗦嗦地說:“三位壯士,三位壯士,若是我家犬兒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都怪華某教導無方。你們要多少賠償都行,我馬上讓人銀票奉上!”
白衣人以眼示意,那大漢將刀柄收回,把華老爺一把按在太師椅上動彈不得。
“壯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一定狠狠責罰小兒,以泄壯士之氣。若是壯士有什麼吩咐,華某一定辦到,一定辦到!”
“華老爺不要害怕,令郎並沒有得罪於我。”白衣人總算開了口。
什麼?不是衝著曼蘿來的,他不由得鬆了口氣。那他是為什麼?他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該不是要打家劫舍吧?
“我今天來是特意邀請令郎入讀中央書院的。不知道華老爺意下如何?”白衣人緩緩地說道。
什麼?不打家劫舍了?還要讓華曼蘿入讀中央書院?他沒聽錯吧?華老爺驚訝的嘴巴也合不上了。
插播一下介紹,這中央書院乃是當今最有名的書院,在裏麵入讀的不是當今名聞天下的才子就是貴族子弟。它每年都會公開競選學生,從考生中挑選三十名拔尖的才子入院。因此天下想進此書院的書生真正是打破了頭擠破了臉想進去。
換句話說,像華老爺這樣經商出身,雖是捐了個小官頭銜是永遠不被人放在眼裏的,光憑華曼蘿名聲在外的糊塗詩文以及惡名不帶一絲才氣隻有傻氣的人永遠跟中央書院這四個字是聯係不到一起去的。
所以華老爺才會這麼吃驚到失態,他不是不想光宗耀祖,也不是不想進入貴人們的行列,隻是他們家有祖訓,一世不得入京正式為官。
而進了中央書院就意味著要進京當官的,這可是大大的違背了先人遺願。再者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小時候給華曼蘿的算的命術說她要母儀天下也是華員外的一塊心病。
雖然他很想點頭,但是不得不收回那豔羨的口水。
他拒絕了。雖然拒絕的時候他心裏不舍得,畢竟是個大好前途啊,但總不能讓本朝出現第一個男皇後吧,那是會被千夫指萬人罵的。
那白衣少年也不生氣,在華老爺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華老爺也不急於一時,盡可慢慢考慮。不過…..要是考慮得太久了,我可沒什麼耐心!”
他眼光閃了一閃。
左冷突然按住華老爺的頭點了幾下。
“對了,這樣才爽快嘛。華老爺不愧是個識大體的人。”
“我不……”答應還沒說完,他突然覺得嘴裏被扔進了一粒東西,左冷用手把他的下巴一合,那東西已經咽下去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華老爺驚慌失措的想吐出來,哪裏嘔得出,早就滑進腹中去了。
“隻要我給的,當然是好東西。華老爺還是打點一下讓令公子早日去中央書院報到吧,不然時間晚了,對華老爺你可不太好。”龍玉堂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一分為二,遞給他:“這是解藥的一半,令公子入讀後,自會有人送另一半來給你。”
這一下子他就吃進了毒藥了,悲憤,不帶這樣欺侮人的,早知道他就不經商去習武了,好歹也能自保啊。
他顫抖著接過那半顆藥丸,一口吞了下去,心裏卻是淚流滿麵。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龍玉棠站起來,拍拍手:“我們走。”
華老爺定睛一看,那三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