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一挑眉毛，這位真正的大人物終於沉不住氣了。
而江智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他看著張老麵帶笑容道：“張總有什麼疑問盡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這份淡定和平靜，和他昨天被曾一航揭發出勾結歐洲高手的事跡敗露之後，那種慌亂和忐忑不安徹底判若兩人。
看到他這種表現，李川立刻坐實了心裏出猜想，這江智恐怕隻是一個棋子而已，背後還藏著真正的狠角色，否者的話這家夥不可能具備這種底氣。
“我隻有一個問題，曾一航到底是怎麼死的？”
張老目光如刀子一樣盯著江智，上位者的強大氣勢顯露無疑，而他所提的這個問題，正是在場絕大部分觀眾心裏所想而又不敢說的。
台上的江智在張老的目光壓迫下，很明顯出現了短暫的驚慌，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下去，因為這個時候，場內響起了另外一個同樣威嚴的聲音。
“老張，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剛才小江都已經說了，曾一航是被黑道仇家殺死的，凶手他正在查，這還有什麼好問的。”
李川把視線落在觀眾席另外一側的最前排，那裏坐著一個身材消瘦，目光銳利的老者，此時正慢悠悠地把玩著手裏的籌碼。
張老，老張。
看似隻調換了一下順序，但這其中的地位差別已經大如鴻溝。
張老是帶著敬意和畏懼的尊稱，而老張，則是最普通不過的同級別稱呼。
“孫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老麵色微變，很顯然沒料到孫研居然會半路殺出來替江智說話，難道連最上麵的股東階層也被滲透進來了麼？
“老孫的意思是，咱們都年紀大了，舒舒服服過好自己的晚年就是了，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很明顯今晚張老麵對的驚喜不止這一個，此時觀眾席上又響起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這人同樣是一名老者，鶴發童顏，手裏拄著一根烏黑發亮的龍頭棍。
“好，好，好！”
張老身子一震顫抖，險些一屁股坐了下來，麵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露出一抹好似看破真相的慘笑：“原來你們早就有了謀劃，可憐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長歎了一口氣，張老慢慢離開了座位，嘴裏輕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老得連幾十年的同事戰友都認不出了，算了，你們玩吧，我不奉陪了……”
此時此刻，這位縱橫天海政壇幾十年卻屹立不倒，天海號幕後大股東之一的權利老人，終於都產生出一種英雄遲暮的心態來。
隨著張老話語的落下，他竟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地方，隻留給眾人一個淒涼的背影。
“這群狗.娘養的王八蛋！”
趙鐵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恨不得衝上台去把江智給活活一拳打死，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連李沐在這些人麵前都隻能算個小角色，他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好了，希望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要影響大家今晚觀看比賽的心情，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讓我先給大家介紹幾位外國高手，他們將會讓大家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一流的地下格鬥水平！”
江智忽然提高了音量，漲紅著臉大聲喊道：“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和歡呼，歡迎來自歐洲的眼鏡蛇、火神、以及靈魂收割者！！！”
在場中一陣稀稀拉拉，顯得有氣無力的掌聲裏，三名身材樣貌各異，卻同樣散發出強烈殺氣的外國拳手，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上了擂台，正用他們絲毫不加掩飾的蔑視表情掃視著台下的觀眾。
李川拳頭微微一緊。
三名暗勁巔峰，果然好大的手筆！
從這三個站在擂台上的歐洲拳手身上，李川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實質的殺氣，這說明這些人至少都背負著幾十條以上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