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金光四射，禦神劍身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白，穿透一切阻礙，來到了陸天風的額前。
“你很不錯……”
這是陸天風第一次開口稱讚李川，也是目光中首次有了凝重的神色，不過他依然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再次伸出了兩根手指。
和最開始那漫不經心地一夾不同，這回陸天風手指前進的速度變得極為緩慢，甚至可以說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好像他要去夾住的不是一截鋒利的劍鋒，而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完全停止，一同靜止不動的，還有李川手裏的劍。
因為陸天風的雙指已經到了。
真正的靈犀一指！
哪怕是李川這一劍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無限接近了最為本源的劍道真意，也無法在這雙手指下再推動分毫。
結局和兩人第一次動手時一模一樣。
人和神之間，原本就存在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這是無法扭轉的殘酷事實。
手指和劍鋒相接的地方，好像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黑洞，把周圍的東西都吞噬進去。
“哢嚓”一連串脆響，李川從指骨一直到肩胛部位的所有骨骼，在這一刻全部碎裂，個別骨頭甚至刺破肌表裸露了出來。
他終究不是陸天風那樣的天級巔峰強者，哪怕領悟到了劍意本源，也無法發揮出它的全部力量。
陸天風在這一指上，所附帶的是難以想象的恐怖靈力，就如同一座高山，一片大海，通過劍身施加在了李川身上，如果不是他那變態的肉身強度，碎掉的就不止是一條手臂的骨頭了。
“噗！”
李川仰頭噴出一片血舞，麵色煞白。
他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來的劍意，無情地被陸天風兩根手指夾得粉碎。
怎麼辦？
再一次陷入絕境的李川，卻做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舉動，他突然鬆手，棄劍！
和第一次被迫放棄不同，這一回李川是主動放下了手中的禦神劍，雙目緊閉，兩指並攏，緩緩刺在了陸天風的胸口位置。
一道人影倒飛出去，撞擊在堅硬的石壁上。
“噗嗤”一聲輕響。
陸天風依舊巋然不動，不過胸前的衣襟卻已經變成灰塵。
安靜的通道裏，響起他淡淡的讚歎聲：“好劍。”
……
“小墨姐，咱們要不要去幫他？”
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內，一對十八.九歲的少年姐弟，正捧著一塊靈晶打造成的巨大鏡子，從頭到尾都目不轉睛地看到了事情經過。
當見到李川至強的一劍也被陸天風破掉的時候，楚陽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打得過那個人麼？”楚凝墨一雙杏眼淡淡掃了楚陽一眼，嚇得他立刻不敢說話了。
“可，可是如果……”
安靜了片刻，楚陽還是忍不住低聲嘟囔道：“我們一起聯手話……”
“聯你個頭！”
楚凝墨一把揪住無辜少年的耳朵，將他拉到自己臉前，故作凶狠地說道：“你忘記族老的吩咐了？現在時機還沒到，等密道打開的時候，咱們才能現身。”
“哦……知道了。”
又挨了一頓教訓，楚陽隻好一臉委屈的揉著通紅的耳朵，不敢再多嘴，繼續把視線放在了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