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很快安排了兩位助理給我,一男一女,都是從國內分公司調過來的。男孩叫亞軍,浙江人。女孩叫李雯,爽朗的重慶女孩。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看著他們頗為犯愁,我28歲,也算資深吧,可這兩個小孩,一個25,一個剛大學畢業。好吧,我們師徒三人就要開始艱辛的海南取經了。
第一關首要是在工商局登記公司名字,總部找禦用風水師給了不少備選,這一關很容易就通過了。我們找了個小飯館慶功,我心情不錯,隨口說道:“采訪一下,亞軍,你父母給你取這個名字是怎麼想的呢?”
“師傅,你別取笑我了。也許爸媽對我要求不高,能拿個亞軍也夠了。”
“嗯,凡事過猶不及,有哲理,你父母很有深度!”聽我誇他父母,亞軍一臉得色。我點點頭,又向阿雯道,“我發現你最近長了幾顆痘痘,是不適應海南的天氣吧。晚上來我房間拿幾片麵膜敷敷,女孩子還是要注重保養的。”嗯,收買人心,最重要對症下藥。
“謝謝師傅!”阿雯仔細瞅瞅我的臉又說,“是不是用了之後我也不會被曬黑了?師傅,我一直懷疑你的臉上罩了麵具,居然可以對抗無敵紫外線!”
“哈哈,基因問題,哈哈!”看著阿雯受傷的表情,我微微收斂了下。阿雯後來常跟人提有次她買了款吸盤洗麵奶,我也興致勃勃的想試下,抽了個周末賴在阿雯腿上,她就很認真的給我搓臉,我已經累得睡著了。用她的話說就是一集連續劇都播完了,我臉上還沒搓下任何汙垢,於是她小聲的說了句:“師傅,我手酸了!”我才歉意的爬起來自己走進衛生間把臉衝幹淨。
最近隻要一閑下來就跟言辰在微信,用他的話說就是要給我洗腦,讓他慢慢成為我的習慣。我們幾乎無話不談,除了工作、開會、睡覺,連吃飯、走路、車程都不會間歇。這一招也仿佛見效了,每逢他在開會、見客,我也會望著手機發呆。有時他也會感歎:“我嚴重發現你是我的克星,連我爹地媽咪、姐姐都不會這樣罵我,我還真怕你發脾氣。你知道嗎?我把你的備注名字改成‘野蠻女友’了。”
“誰是你女友啊!”
“就是你,莊毛毛!”
“唔,給我取個這麼難聽的名字,那我以後叫你辰乖乖吧,這樣你會聽話點。”
“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跟你說的話比我以前跟所有女孩加起來說的話還多。”
“別跟我提你的風流情史,不說了,到我們遞文件了。”
“……”
說來也奇怪,我明明是喜歡南哥的啊,但為何對南哥的三妻四妾可以視若無睹,而言辰要是分心偷看其他女孩,我也會生氣。雖然我們什麼都還不是,我隻是想象而已。
當然言辰也有狂怒的時候。通常是因為我為了拿到一份簽字的批文,和兩個徒兒輪流跟人拚酒,撐不住就去廁所吐了再來。這時言辰就會暴跳如雷:“莊筱賢,你這個笨蛋!快給我回香港來,幹嘛拿命去博?!”
我這時一般會倚著門框軟軟的說:“我莊筱賢胸口掛個勇字,做人做事都得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