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機(1 / 3)

肖勁豐,國際生物工程研究院院長。與夢雲的父親汪駿禪既是同事又是好友,兩家關係十分親密。不過由於去年肖勁豐的妻子林鳳穎與丈夫離婚後嫁給了汪駿禪,兩家關係變得非常微妙,但並沒有因此而僵化,依舊走得很近。在夢雲眼裏,肖勁豐還是那個可親可敬的肖伯伯。

泊空和夢雲小時既是同學又是鄰居,經常在一起玩耍,夢雲時常帶泊空到肖家去玩,因此泊空和肖勁豐也很熟。兩個月前,肖勁豐在一場離奇的車禍中險些喪命,雙腿失去了行走功能。經過兩個月的治療,傷勢穩定後回到了嶽舟。

肖勁豐的家在城北一排鵝黃色的老房子中,三號樓九層401單元。陽台上滿是鮮花,從濃綠而寬大的葉片間探出.夢雲一眼認出,這就是她前年從金安帶回的海韻天香—一種名貴的薔薇花。當時隻是幾片孤零零的葉子,如今竟這般茂盛。睹物思人,夢雲心裏平添一絲酸楚。

夢雲與泊空輕輕走進肖勁豐家。肖正靜靜地倚坐在沙發上。天花板上斜斜地映出柔和的陽光。泊空從窗口瞧去,是樓下的一個水池反射上來的,難怪如此靈動柔媚。

泊空和夢雲簡單問候了一下,對那次事故和傷勢探詢一番。肖和藹地回應著。夢雲取出帶來的水果拿到廚房去洗,迎麵碰上正在做飯的禇弋輝。“禇叔?!”

夢雲很驚奇,這個平時隻知工作,視事業如生命的禇弋輝今天竟會像家庭婦女樣下廚做飯。泊空尋聲而來。他並不認識這個一頭灰色卷發,滿臉灰色皺紋,眨著灰色眼睛,穿著灰色襯衣的人。夢雲給做了介紹。

原來禇弋輝青年時與肖勁豐、汪駿禪一同就讀於和濟大學生物係。三人個個學業優秀,相投的誌趣使他們結為摯友。畢業後,在各自的領域又都取得不凡建樹。友情也在這幾十年間不斷增厚。人稱三劍客。

禇弋輝這些年一直在紫雲山醫院工作。肖勁豐這次全因了他的精湛醫術和傾力相救才得死裏逃生。

禇弋輝接過水果,對夢雲說:“我去洗吧,你陪肖伯伯說會兒話。”夢雲隻好返身坐下。

一會兒,禇弋輝端出水果。肖勁豐說:“你的飯什麼時候好啊?都做了三個小時了。”

“別著急呀,早做好了。這不是等你吃完夢雲帶來的水果……”

“還等啊?再等我就要餓暈了。先吃飯吧,過後再吃水果。”

“好啊。”禇弋輝應聲轉入廚房。夢雲也跟了進去。

一條魚,兩碗米飯,還有一小鍋湯。夢雲邊往外端邊問:“這都是您做的?”

“是啊。”

“怎麼這湯裏還有鹹鴨蛋呀?不是說這裏麵的血紅素會損害迷走神經嗎?”“要想品嚐美味總得有點冒險精神嘛。我們醫院有個醫生吃東西隻講營養健康,弄得什麼東西也不敢吃。每天靠吃些小藥丸來補充營養,吃飯變成了吃藥,你說不是有病嗎?”

“那是什麼病啊?”

“我們把這叫做營養強迫症。”

肖勁豐看著端上餐幾的飯菜笑著說:“我算領教老弟你的美食技巧了,先把人餓得眼都綠了,再吃什麼不香啊?”

禇弋輝默然一笑:“想不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不傳秘方。不過這條魚裏還有我的一招獨門絕技,你看出來沒有?”

肖勁豐仔細一瞧:銀鱘魚,翡翠灣的銀鱘魚。還有香杉葉,眼前的一切恍惚間將他帶回了那個大學時代。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肖勁豐、汪駿禪、禇弋輝還有林鳳穎四人在校園北麵的翡翠灣的小島上野炊。做的就是剛從海裏釣上來的銀鱘魚。一陣風吹過,樹上落下幾片枯黃的香杉葉。飄入燒好的一鍋魚裏。四人當時並未在意,待一品嚐,味道竟異常鮮美。事過境遷,本以為這件事大夥兒都已淡忘,想不到禇弋輝竟把這一方法保存下來。

兩人真是餓了。泊空他們已吃過飯,兩人便自顧自地邊吃邊談著那時的情狀。禇弋輝說:

“當時那些魚可全是我和汪駿禪釣的。你和林鳳穎遠遠地在一邊拿著釣竿,隻顧談情說愛,一條也沒釣到。正是釣翁之意不在魚呀!”

夢雲聽了禇戈輝談及林鳳穎感覺不太自然。可看到肖勁豐並沒有絲毫介蒂。依舊爽朗地笑著說:“論釣魚我不行,可要說踢球,當時我們玩三人足球,你和汪駿禪兩人合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可現在……”說著用雙手支撐著身子困難地挪動了一下。三人望著肖勁豐削瘦的身影,臉上浮動的笑容僵硬了。

泊空見氣氛有些異常,怕影響肖伯伯的情緒,趕緊轉移話題:

“肖伯伯,現在踢足球都用轉基因人了。聽說太陽隊的撼風就是個轉基因人,那球踢得神了。”

肖勁豐被吸引過去,望著泊空,十指交叉在胸前,輕輕點點頭。

夢雲接過話題:“現在有些仿生人在很多方麵已經超過人類,照此下去,會不會引發一輪新的物種進化?肖伯伯,您作為生命科學領域的權威,怎麼看待這些層出不窮的新問題?”

肖勁豐雙眼望著窗外,緩緩地說:“我們這個世界似乎是在有規律地發展,人類的發展也包括其中。我們不能左右它,也很難預見。”

夢雲似懂非懂。“我父親最近搞的那個仿生人聽說有許多新功能,名字也很奇怪,叫三劍雕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