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一位哲人說的那樣:快樂是注定不會長久的!
楊軍記不清是誰提到了張慧要去上海的事,當時那種歡欣鼓舞的氣氛便瞬間定格、凝固,然後驀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三個人先是木然,接著沉默,繼而大口地喝起啤酒。林雪和張慧那天都喝了不少,楊軍當然喝得更多,但頭腦始終還保持著清醒。
從“渡口”出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張慧覺得心裏鬱悶非要去K歌,林雪拗不過她就答應了。楊軍怕她倆出什麼事,也義無反顧地跟著去了。
他已經記不清那間歌廳的名字了,但地點卻記得很清楚。
那天是張慧選的地方,在靠近西朝陽路的邊上。那間練歌房的規模雖不算太大,但內部的裝飾風格卻蠻精致。他們在二樓選了一間KTV包廂,記得當時張慧唱了第一首歌《一笑而過》,然後林雪非要讓楊軍接著來。
楊軍愁眉苦臉地說:“還是你先來吧!我怕萬一一唱再把狼招來,你就沒機會再唱了。”
張慧在一旁說:“把普通的狼招來沒事兒,千萬別把色狼招來就行。”
林雪一邊笑,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楊軍:“色狼還用招?這不就有一現成的嗎?”
張慧聽了林雪的話也把目光轉向了楊軍。
楊軍一看這架勢,立馬把眼睛一瞪:“你們倆都看我幹嗎呀?我可是好心好意陪你們過來玩兒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好人,就像毛主席說的,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林雪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算了吧!你頂多是一披著人皮的狼。”
“你們倆在一起怎麼總鬥個沒完啊?”張慧也瞟了楊軍一眼。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楊軍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樣子。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去趟洗手間,楊軍不唱你就唱吧,來個拋磚引玉!”張慧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把麥克風遞給林雪,然後就推門出去了。
楊軍也急忙說:“對呀,趕緊唱吧!用不用我先去洗洗耳朵,不過我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唱得不好我可退票。”
“真討厭……”林雪微紅著臉,輕捶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後快步走向了點歌器。為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有人問我是與非,說是與非,可是誰又真的關心誰……伴隨著這段節奏鏗鏘、婉轉淒美的旋律,一股憂傷的情緒再次莫名地向楊軍襲來。若是愛已不可為,明白說吧無所謂……就當我從此收起真情誰也不給,我會試著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一曲唱畢,當楊軍正要鼓掌時,卻突然發現林雪的眼裏竟噙滿了晶瑩的淚水。他慌忙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躥到林雪身邊。